曾经有人告诉我蜡烛是没有感觉的,我默认。明白我即使幻想出自己经历了再多人类的喜怒哀乐铭心刻骨,也空洞而没有依据,是伪造幻想。所以,此刻,我不痛。那一针针刺在背上的字,流畅得让我景仰,景仰到想哭泣。
从那以后我躺在了梳妆台的檀木盒子里,一天天沉睡,沉睡在离一种叫爱情的物质最近的地方,学着用心观望。
光阴,荏苒。我知道沈芯儿的幸福应当不曾停歇,因为我崇拜有情人的誓言,深信不疑。
阳光再见到我的时候兴奋得欲刺痛我的眼,一别经年,我依旧眷恋着人的气息,如初。
靠在沈芯儿手中我接触到了一种冰冷的液体。是泪。从她红肿的眼眶里溢出来,我迫切地想品出这滴水的味道。
看着沈芯儿我知道自己并没有被遗忘太久,因为花颜不曾老去,只凭添了几分落寞。
丫鬟过来说少爷今晚不回来了,请夫人早些休息。
叹息中我被放回了盒子,隐约有失落的错觉。
后来沈芯儿时常在无人的时候对着我默默流泪,耳濡目染我明白了她的哀伤陷入颓唐。
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
那天,沈芯儿将我摆在枕边,咳出了眼泪。颜皓棠进来瞧着她日渐憔悴的脸,相对无言。
你爱她吗你真的爱她吗?那我们的结发情又算什么?沈芯儿握起我,气息微弱,像在哀求,而不是质问。如果可以,我代她,言语应该犀利神色应该凶狠。没有。
颜皓棠凝视着我背上血一样的诗句,不置可否。那一刻,我踩着他卑微的灵魂了,我以为。
事实重复,他爱了另外一个女人,丢了自己体弱多病的妻子。颜皓棠!
当初信誓旦旦的模样!
于是他终日流连温柔乡,与那女子朝朝暮暮,沈芯儿被冷落被忽视,拖着一个病恹恹的身子,用等待去成就她生存的全部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