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人糙心细,时常打电话,对小静很体贴。他是刑警,很忙,但有时也会约小静出去坐坐。有时俩人见面在茶屋,小静讲,他静静地听;有时俩人约会在歌厅,阳阳唱,小静听,阳阳的声音很有磁性,一曲《送战友》,情深意长。渐渐地,冰雪消融,小静不知不觉有些喜欢阳阳了,她学了一首歌叫《丁香花》,她知道,像阳阳这样的男人,会允许一个女孩子保留南国雨巷的记忆。
后来有一天,小静接到男孩儿父亲的电话,声音喑哑,说他儿子病了,白血病,有段时日了,病势很重,希望能在最后的日子里见小静一面。如雷轰顶,小静立马答应了男孩儿父亲的要求。
小静在母亲的叹息声中准备了简单的行装,阳阳送来了火车票,并叫了出租,可小静没上车,阳阳的大度让她止步。小静把自己关进卧室,一任泪水横流。小静心痛得窒息,不免有些恍惚,感觉自己真成了丁香姑娘,结着愁怨,在雨的哀曲里,消了颜色,散了芬芳,甚至消散了深情的眼光……
一周后,男孩儿的母亲来电话,说男孩儿走了,在最后的时刻没有回应亲人的呼唤,只是流泪,母亲取来了小静的照片,儿子努力伸手来抓。母亲深深自责,她知道,是她和丈夫扼杀了儿子的爱情。电话里男孩儿的母亲低泣着,请求小静原谅她曾经的冷漠,希望她能去参加葬礼,让儿子的在天之灵安息。那一刻,小静的心在流血,她觉得自己很残忍。但小静很快醒悟,她冷冷地回应电话那端的居高临下:“我们早就分手了,我现在有男朋友,我不能,也不应该去,请伯伯和阿姨理解。”
小静病了,阳阳来陪她,什么都没问,什么都不说,只是照顾她。母亲感叹:“孩子是个好孩子,可惜家境太差了!”小静明白母亲在说阳阳的妈妈,常年病病恹恹的。 小静病愈后,阳阳向她求婚,可母亲死活不同意,说自己的女儿受过的感情磨难太多了,得嫁个好人家。
一个天空布满阴霾的清明,小静取出了那把珍藏的油纸伞,让阳阳陪她去了郊外。没有南国雨丝的滋润,油纸伞早已开裂,她点燃那把伞,火焰升腾。小静泪飞如雨,唱了起来,歌很忧伤,小静唱得却很响亮。歌罢,小静问阳阳:“想知道为什么吗?”阳阳心疼地抱住她:“不,永远不!”
脸上有些潮湿,小静抬头望天,太阳出来了!她说:“我的爱情我做主,现在去民政局,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