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如果他不想改变。七月有些害羞。毕竟时间还有很长。
不长。不会太长。安生抬起头看着窗外。我从来不知道永远到底有多远。
也许一切都是很短暂的。
安生走的那天,乘的是晚上的火车。她想省钱,而且也过惯了辛苦日子。阿PAN已经先到海南。安生独自走。
安生只背了一个简单的行李包。还是穿着旧旧的牛仔裤,裹了一件羽绒外套。七月一开始有点麻木,只是楞楞地看着安生检查行李,检票,上车把东西放妥。她把洗出来的合影给安生。那张照片拍得很好。阳光灿烂,三张年轻的笑脸。充满爱情。
家明真英俊。安生对七月微笑。一边把照片放进外套胸兜里。
七月就在这时看到她脖子上露出来的一条红丝线。这是什么。她拉出来看。是块小玉牌坠子。玉牌很旧了。一角还有点残缺。整片皎白已经蒙上晕黄。安生说,我在城隍庙小摊上淘的。给自己避避邪气。她很快地把坠子放进衣服里面。
七月,你要好好的,知道吗。我会写信来。
汽笛鸣响了,火车开始缓缓移动驶出站台。安生从窗口探出头来向七月挥手。七月心里一阵尖锐的疼痛,突然明白过来安生要离开她走了。一起上学,吃饭,睡觉的安生,她不会再看到了。
安生。安生。七月跟着火车跑。安生你不要走。
空荡荡的站台上,七月哭着蹲下身来。
该回家了,七月。匆匆赶来的家明抱住了七月。
是的,家明。该回家了。七月紧紧拉住家明温暖的手。家明把她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把她的脸埋入怀里。他的眼睛里有明亮的泪光。
家明,不管如何,我们一直在一起不要分开,好不好。七月低声地问他。 家明沉默了一下,然后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除了安生。
安生是没有家,也没有诺言的人。七月想。
只是她永远不知道可以拿什么东西给安生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