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的空灵世界(2)

时间:2021-08-31

  “诗有三境:一曰物境。欲为山水诗,则张泉石云峰之境,极丽绝秀者,神之于心,处身于境,视境于心,莹然掌中,然后用思,了然境象,故得形似。二曰情境,娱乐愁怨,皆张于意而处于身,然后驰思,深得其情。三曰意境。亦张之于意而思之于心,则得其真矣。”

  当“境”进入美学、艺术领域,就呈现出了解说不尽的艺术韵味。自王昌龄以后,刘禹锡在《董氏武陵集纪》中说:

  “片言可以明百意,坐驰可以役万景,工于诗者能之……诗者,其文章之蕴邪?义得而言丧,故微而难能,境生于象外,故静而寡和。”

  刘禹锡认为“境”乃“象”和“象”外的虚空的统一。司空图紧随其后,提出“思与境偕”,从而发展了陆机、刘勰的余味说、钟嵘的滋味说,更加追求“韵外之致”、“味外之旨”。曾言:

  “戴容州云:‘诗家之景,如蓝田日暖,良玉生烟,可望而不可置于眉睫之前也。’象外之象,景外之景,岂容易可谭哉!” (《与极浦书》)

  南宋末年著名文学批评家严羽更是走向极致。他在《沧浪诗话・诗辨》中说:

  “盛唐诸人惟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泊。”

  严羽是在寻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试图用无形之意完成对有形之象的超越。由此可见,“境”首先为“象”,为人类日常生活中的景物、情感等,但又超越具体事物、个体情感上升到人生、宇宙的境界,在厚重的人生感、历史感、宇宙感中体味无限和永恒。

  深受佛学思想影响的王维将“色空有无之际”的禅理,经过诗人的匠心独运,以闪烁而朦胧的笔调,在虚无飘渺的画面中,写出大自然的化境,使人们的情感超越于日常的琐屑,体味亘古如斯的清幽。正如殷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