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王安石诗《元日》(2)

时间:2021-08-31

  王安石《元日》诗中屠苏的解析的异议

  偶翻四十年前旧笔记:“酴-酒母也,酒可名酴酥,未可为屠苏。屠苏即廜苏,盖平屋也”。见汉朝人服虔著《通俗文》中“屋平曰屠苏,凡是草屋都称专利苏”。“注云:“俗说屠苏是草庵之名。昔有人居草庵之中,每岁夜遗(wei)闾里药一帖,令囊浸井中,至元日取水置于酒樽,合家饮之,不病瘟疫。今人得方而不识名,但曰屠苏酒而已”。 又杜甫诗《槐叶冷淘》“愿随金騕yao裛niao,走置锦屠苏”。清进士仇兆鳌注《杜臆》解析锦屠苏-天子之屋”。 又《宋书索虏传》 (北魏拓跋焘)“…焘所住屠苏为疾雷击,屠苏倒,见压殆死,左右皆号泣…”。 又《说文》“屠,刳也”,王逸注“苏,取也”,割草砍柴顺义做草庵。综上述,屠苏的原始意是平屋、草庵。后有人用屠苏草的腐叶、大黄、附子、乌头、花椒……(说法不一)在屠苏屋内造出了避瘟疫的药酒,借屋名作了酒名,用字应为酴酥。这是无需争辩的事实。

  《元日》诗中“春风送暖入屠苏”的“入”字,按《现代汉语词典》解析是“进来和进去”,再按经典解析意思“屠苏是药酒”。姑且不论平仄,把本句改成“春风送暖入药酒”,绝没有其《泊船瓜洲》诗中“春风又绿江南岸”的“绿”字的意境。风入药酒似通不通,虽诗无达诂,当亦非字斟句酌的王安石的本意。

  千年来,文人多知屠苏是元日喝的药酒,忽略其原始意。把元日诗中“风入屋”解析成“风入酒”的丑,望文生义,转弯解析成莫名的“美“。

  “春风送暖入屠苏“应解析为:大地回春,万象更新,春风带着温暖送入进了经过漫长而寒冷的冬季(千年前长江以北地区要比现在寒冷得多)居住在简陋的草房子的百姓家,老百姓怀着对新一年的美好期盼,放爆竹、换桃符…此句正体现了刚作宰相,初试“熙宁变法”的大文学家王安石在《元日》给老百姓送去的祝福的亲切和写实。表示了对百姓疾苦的关心,也可隐喻:新法像春天,其改革成果将像暖风送到百姓家-屠苏。

  春风送暖入平屋是无需解析的自然、祥和、温暖而喜庆。如果入药酒,何不直用“饮“字(饮与入同为仄声)而不生歧义。唐宋八大家之一的王安石对屠苏的愿意是平屋、草庵,后演化为药酒等义,古今人谁有他清楚呢?

  换桃符是为避瘟疫,元日喝药酒还是为避瘟疫,不是治瘟疫,迷信而迫不得已。药酒的成份决定其苦涩,为消灾必须按人定量,不爱喝的要强迫,爱喝的不准多喝,即便暖风入苦酒,这喝法就没有农家乐,谁信王安石诗就这么说?!

  试想平屋才代表家,长长的寒冬将尽,新春来到冷家,屋有暖风进入,喜气从天而降,贴春联、放爆竹、迎新年,千门万户和屠苏屋相关联-百姓家装满了喜庆和企盼-拙见:“春风送暖入屠苏”是入平屋。

  至于苏轼等诗人“但把穷愁博长健,不辞最后饮屠苏”“手把屠苏让少年”…这里的屠苏,才是酴酥,是重酿而只在元日喝的药酒了。

  现在屠苏酒已成品牌,屠苏几乎是酒的代名词,且不分种类,药酒不苦涩,醇甜可多喝,不拘年与节,屠苏酒可乐。现在不是宋朝王安石那个年代。

  管窥之见,望方家不吝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