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亲自栽种过茶。贬诵黄州时,他经济拮据, 生活困顿。黄州一位书生马正卿替他向官府请来一 块荒地,他亲自耕种,以地上收获稍济“因匮”和“乏 食”之急。在这块取名“东坡”的荒地上,他种了茶树。 《问大冶长者乞桃花茶栽东坡》云:“磋我五亩园,桑 麦苦蒙翳。不令寸地闲,更乞茶子艺。”在另一首《种 茶》诗中说;“松间旅生茶,已与松俱瘦”“移栽白鹤 岭,土软春雨后。弥旬得连阴,似许晚遂茂。”是说茶 种在松树间,生长瘦小但不易衰老。移植于土壤肥沃 的白鹤岭,连日春雨滋润,便恢复生长,枝繁叶茂。可见诗人于躬耕间深谙茶树习性。
苏轼喝茶、爱茶,还基于他深知茶的功用。熙宁六年(公元l073年)他在杭州任通判时,一日,以病 告假,独游湖上净慈、南屏、惠昭、小昭庆诸寺,是晚 又到孤山去谒惠勤禅师。这天他先后品饮了七碗茶, 颇觉身轻体爽,病已不治而愈,便作了一首《游诸佛 舍,一日饮酽茶七盏,戏书勤师壁》:
示病维摩元不病,在家灵运已忘家。 何须魏帝一丸药,且尽卢仝七碗茶。
诗人得茶真味,夸赞饮茶的乐趣和妙用。昔魏文帝曾 有诗:“与我一丸朗,光耀有五色,服之四五日,身体 生羽翼。”苏轼却认为卢仝的“七碗茶”更神于这“一丸药”。在诗作中他还多次提到茶能洗“瘴气”:“若将 西庵茶,劝我洗江瘴”’“同烹贡茗雪,一洗瘴茅秋”。
苏轼《仇池笔记》中有《论茶》一则,介绍茶可除 烦去腻,用茶漱口,能使牙齿坚密。他说:“除烦去腻, 不可缺茶,然暗中损人不少。吾有一法,每食已,以浓 茶漱口,烦腻既出,而脾胃不知。肉在齿间,消缩脱去,不烦挑刺,而齿性便若缘此坚密。率皆用中下茶, 其上者亦不常有,数日一啜不为害也。此大有理。”茶与苏轼生活之密切,苏轼对茶功之运用,由此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