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李公麟绘“西园雅集”即是此构图全篇刻绘写意之境,传中国艺术史上宋“十六名家”聚会于驸马王诜的庭园之中雅集,此苏轼“竹弈”砚则取自此意。
画中一石桌陈列于花园中高大翠竹之下,苏东坡头戴高帽,身着长袍,倚桌观“弈”,苏轼高帽颇有讲究,帽高顶窄,微向前倾,后人称为“子瞻帽”,受人欢迎,竟招致很多文人模仿。
东坡绘墨竹,师文同(文与可),画比文更加简劲,且具有掀舞之势,米芾论“绘墨竹,从地一直一顶。余问:何不逐节分,曰:“竹生时,何尝逐节生?”且善作枯木怪石。米芾又论云“作枯木竹干,虬曲无端,石皴硬,亦怪亦奇无端,如其胸中盘郁也。”可见苏轼绘竹图枯木怪石很有奇想远寄,同时惜墨如金,纯出自然。
我们欣赏砚雕刻图中所刻的竹枝竹叶,皓似一月当天,依稀可见,创造出两种效果。第一,因为没有其它不相干景物,故能刺激观赏者的想象;第二,暗示那几片竹枝竹叶,在月夜安然静止也好,或风雨中摇摆也好,在其表现出来的单纯律动美上,是令人百观不厌的。因此,苏东坡犹喜律动的竹枝竹叶和粗犷的岩石。后影响至清郑板桥所绘竹石图写意风格,估且称为印象主义。
东坡通过绘竹对人生有了进一步的理解,在论文人画内在精神与外在形体时这样说“……余尝论画,以为人禽、宫室、器用皆有常形,至于山石、竹木、水波、烟云,虽无常形而有常理。常形之矣,人皆尽之;常理之不当,虽晓画者有不知。故凡可以欺世盗名者,必托于无尝形者也。虽然常形之失,止于所失,而不能病其全;若常理之不当,则举废之矣。以其形之无常,是以其理不可所谨也。世之工人,或能曲画其形,而至于其理,非高人逸士不能辩,与可之于作竹石枯木,真可谓得其理者矣。如是而生,如是而死,如果而挛挛瘠蹙,如是而条达遂茂。根茎节叶,芽角脉络,千变万化,未始相袭,而各当其处,合于天造,厌于不意。盖达士之,所寓也欤......必有明于理而深观之者,然后知余言之不妄。”我们读古惜古,欣赏古砚应取意与古人,但不囿于古,应体味古砚苍老醉厚的味道,吸取精神营养充实自己。苏轼在朋友家墙壁上自题竹石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