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中的乡土情韵(4)

时间:2021-08-31

  植根于农业生产的乡土情韵,并不仅仅表现为一种眷恋故土的思乡之情,它更培养了周民族安分守己,不事扩张、不尚冒险的品格。即便是抵御外族入侵一年二年的离乡光景,似乎也难以让他们忍受,“曰归曰归,岁亦莫止”。在周人看来,如果至岁暮还不见还家已经不符合生活的常情。诗人之怨,早已经充盈于字里行间,“我心悲伤,莫知我哀”。更有甚者,甚至在他们出征离家的那天,就已经带着满腹的哀怨与眷顾,“昔我往矣,杨柳依依”,回乡时仍然有着不尽的忧愁,“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植根于农业文化的安土重迁的乡土情韵,在这些诗句里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现。类似的例子还有,在此就不一一列举了。

  《诗经》是植根于中国农业文明的艺术,农业社会塑造了中国人的农业文化心态。从一定意义上说,《诗经》就是我国一部充分体现了中国农业文化精神的诗集。这不独表现为在思想情感上有浓厚的乡土情韵,还表现在创作态度、表现方式、写作目的、审美观念等各个方面。农业劳动对象在大自然中丰富活泼的生命形态刺激了“触景生情,感物而动”的直觉感发式的创作冲动;农业生产对大自然的依赖关系形成了天人合一的文化心态,并决定了情景交融的表现方式;农业社会自给自足的生产目的影响了传统诗歌、自适自足、重在表现自身价值的写作目的;农业社会人们效法大自然的和谐的节奏秩序而形成了以“中和”为美的审美观念;农业的周而复始的简单再生产方式滋养了尚古意味和静观情趣。所有这些得到农业社会集体文化心理的普遍认同,从而成为创作与鉴赏的审美规范,并构成传统诗歌农业文化形态的基本特征,在《诗经》中,我们都可以得到或多或少的印证。正是这些,使《诗经》不但在作品题材内容上,更使它在文化精神上成为后世中国诗歌创作的楷模与典范。  《诗经》既是中国上古文化的诗的总结,又是我国诗歌发展的源头,它生成于中华民族丰厚的文化土壤,具有极为丰厚的文化内容。这使得它在中国历史上的影响远远超出了诗的界域,孔子对《诗经》有很高的评价。对于《诗经》的思想内容,他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对于它的特点,则“温柔敦厚,诗教也”(即以为诗经使人读后有澄清心灵的功效,作为教化的工具实为最佳良策)。孔子甚至说“不学诗,无以言”,他甚至认为,研究诗经可以培养联想力,提高观察力,学习讽刺方法,可以运用其中的道理侍奉父母,服侍君主,从而达到“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效果。以上内容,仅是从植根于农业生产的乡土情韵对《诗经》中的文化精神做了些浅显的分析。其实,诗经它所包含的文化精神远不止这些。对其文化意蕴的开掘也将是无限的。有待学习与鉴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