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尼生诗歌对人类与自然环境行为的认识论文(4)

时间:2021-08-31

三、礼赞人与大自然的整体统一

  生态批评的核心思想之一是生态整体主义,"人与自然势必相连而非相隔在自然的运作过程中"的生态整体理念使人的本质有了新的意义。[7]在探讨人类存在本质的《两个声音》中,两种声音不断在诗人脑海中回旋,丁尼生首先指出,"他甩干翅膀;翅膀像网;/ 穿越农场和牧场,浑身湿漉漉/ 他飞过,是一道生命的光芒。"[3]84-97此处的"他"指的是蜻蜓,诗中"消极之声"告诉诗人,蜻蜓与人类一样被精彩地创造出来,此时人与大自然的小昆虫没有什么差别。诗人在接下来的一节说到,"我说:'当世界原始,/ 年轻的自然经历五次循环,/ 第六次她孕育了人类。'"[3]84-97丁尼生把《圣经·创世纪》解读为大自然孕育生命的过程,既然人与大自然的一切生物都是 "年轻的大自然"在不断循环之中创造出来的,人与大自然的一切都处于平等的地位,无高下之分,由此成为一个整体。在这首诗歌的结尾部分,丁尼生选择自杀的意向充分显现,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丁尼生已经认识到人类终将回归自然的宿命。

  正如丁尼生在《致威灵顿公爵之死》中所说,"黑土地打个哈欠;世俗之物即可消失;/ 尘归尘,土归土".[3]300人类由自然孕育,终将回归大自然,成为黑土地上的一份子。在《提托诺斯》中,丁尼生讲述特洛伊城的美男子提托诺斯因接受黎明女神厄俄斯的爱情而获得不朽之后的故事,但是女神忘了请众神之主宙斯同时赐他青春永驻,当他随着年龄的增长,虽然不会死去但仍然会失去青春的容颜,变得枯败不堪,所以他向不死不朽的女神恳请:

  放了我吧,把我送还给大地。无所不见的你呀,你将见到我的墓;一天又一天,你将更新你的美,我将忘掉这些空空的殿堂,复归于泥土,而你则驾着银色的车辇步上归程。[8](陈维杭译)人与神的结合是神话时代的一个理想,似乎也是世代人类的一个梦想,然而,丁尼生告诉人们,"不朽是不值得追求的,不如遵循一般人生的规律以死亡作为归宿",[8]并最终划入泥土,融入到大自然中,与大自然统一为一个整体。

  丁尼生关于人类与自然统一的思想除了从对《圣经》和希腊神话的崭新解读中获取外,他也有自己的科学依据,这便是进化论。 19 世纪后期的英国在科学领域发生了重大变化,"维多利亚时代的发明家和工程师带来的科技巨变让丁尼生痴迷".[1]1111包含了达尔文用科学方法勘察和论证过的进化论思想的着作 《物种起源》 呼之欲出,此时,丁尼生作为一个包罗万象的大诗人,也敏锐地感觉了到了这一动荡,首先,丁尼生领悟到了大自然的物竞天择的道:上帝和自然是否有冲突?

  因为自然给予的全是噩梦,她似乎仅仅关心物种,而对个体的生命毫不在乎,于是我到处探索、琢磨她行为中的隐秘含义,我发现在五十颗种子里她通常仅仅养活一颗[4]41丁尼生细致地考察大自然的神秘,发现大自然存在选择性的规律。达尔文说,"我把这种有利的个体差异和变异的保存,以及那些有害变异的毁灭,叫做"自然选择",或"最适者生存".[9]

  丁尼生认识到了大自然的这一规律的意义,一方面,他"相信没一条虫被白白斩劈,/ 没一只飞蛾带着徒然追求 / 在无意义的火焰中烧皱,/ 或是仅仅去替别人赢利".[4]51大自然的物竞天择的规律是有价值的,并非虚妄的存在。另一方面,丁尼生基于人是由自然变化的不断循环进化而来的理念,进一步巩固了他的生态整体观念:请相信:我们称为死者的是更为丰富的日子的生者,追求着更高的目的。据说我们脚下坚实的土地起源于茫茫流动的热气,长成了仿佛任意的形状,经历了周期的摧残震荡,直到最终,人昂然起立。[4]47人只不过是自然变化"最后最美的作品",是大自然的一部分,所以人可以与大自然统一于一个整体,特别是当人死后,可以重新在大自然这个生态整体中开始新的生命,那便是生物循环过程了。所以丁尼生大呼,"让明智的自然履行她的意愿",那样人类与自然将处于一个永恒的生态链接之中。

  丁尼生诗歌创作始于英国浪漫主义时期,并在维多利亚时代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他是个包罗万象的诗人,人、自然和上帝一直是他诗歌主要讨论的对象。

  在维多利亚时代这样一个工业文明继续发展,科技思想不断涌现的波动时期,丁尼生的诗歌不仅歌颂大自然所展现的冷峻与温馨之美,而且更加深刻地探讨了大自然的生命规律,并在此基础之上同进化论一起将人类与大自然统一于一个整体,阐释了超越时代思维局限的生态整体主义思想,对现时代的生态保护主题而言也具有一定的启发意义。  参考文献:

  [1] CHRIST C T , ROBSON C . The Victorian age:theNorton anthology of English literature[M]. 8th ed. NewYork:W W Norton & Company,2006.

  [2] 王诺。 欧美生态文学[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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