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片的“风采妙,凝冰玉 。”歌颂赵晋臣冰清玉洁,乃是对上片的概括。“诗句好,馀膏馥。”则由颂扬人格进而赞美文采。《新唐书·杜甫传赞 》云:“他人不足,甫乃厌馀,残膏剩馥,沾丐后人 。”赵晋臣的诗“馀膏馥 ”,那也是可以“沾丐后人”的。进而用《韩非子·外储说 》“如夔者一而足矣 ”的典故,把赵晋臣推崇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不须再说什么了。
于是换笔换意 ,由感慨人、事归到留连诗、酒。人,像秋天的鸿雁,今天落到这里,明天飞向那里,住无定所。我和你都是一样。事,像飞出的弹丸,应该圆熟些,处事何必那么固执。这次同游,你既陪酒、又陪歌 ,真是千载难逢的见面啊!以“阳春曲”收尾,紧承“陪歌 ”,指赵晋臣的原唱,自然也带出自己的和章。宋玉《对楚王问》云 :“客有歌于郢中者,其始曰《下里巴人》,国中属而和者数千人 。其为《阳春白雪 》,国中属而和者不过数十人。是其曲弥高,其和弥寡 。”岑参《和贾至早朝大明宫诗》结尾云:“独有凤凰池上客,阳春一曲和皆难。”辛弃疾的这首《满江红 》,是和赵晋臣的原唱的,赞原唱为《阳春曲 》,则对自己的和词已含自谦之意,可谓一箭双雕。恰如其分地运用典故,收到极佳的艺术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