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月两不忘,冰水不相伤散文(2)

时间:2021-08-31

  【之于晚晚】

  繁华落尽,如梦无痕。

  都是像仆公英般飘浮不定的女子,心里反复搜刮得到的回答仍如此虚无飘渺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卷走。这一路逃生般的旅程,于流年似水的两端,四顾茫然,悲怆恐慌的体验,痛切心菲的瞬间,不经意间落在心间的魅影,空无一物的萧瑟,匍匐左右的弃之不离的悲伤欢欣。因为受过同样的煎熬,即使不是很了解,还是期望有一段路程可以携手相行。

  又是堪伤的女子,恍恍惚惚,一步三愁,无视尘俗的喧嚣哗然,圈一个世界许自己和美如初万赖俱寂。踩踏清愁,渐行渐远。

  她要的,不过如此。

  透过玻璃意尽阑珊看寒风摧折的落叶一怀清扬,一时茫然,不觉失神。藏在内心深处暗影里的女子,她知道自己双手紧握的是如若萤织的年华,温暖似乎在以流星殒落的速度迅速流失,只留她站在落荒的旷野,月光倾城,满地月华极尽苍凉,温度便随着光线落空,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黑暗中,她猝不及防。快乐只是曾经遇见,如同温暖,她珍惜,却不能拥有。

  默默怀想记忆中的内容,那些触手可及的幸福与忧伤,欢颜与悲歌,因为明了而痛心,因为反复而跌宕,因为陈旧而冷清,因为逝去才伤怀。空留浓郁的痛楚和迷离。悲伤是一种别致的病,仿若开在午夜炫蓝的花,快乐稀薄,辗转一瞬,如幸福拂过指间薄凉的错觉,即使她确定自己笑得很小心,嘴角的弧度很轻微,却还是吵醒了住在旁边的悲怆。

  写字的女子都是寂寞的灵魂,孤单而悲伤。或许并不惧于林林种种的悲欢之变,固执而倔强地以为拥有一个个春秋和冬夏。冥冥中,一种飘零的感觉,漫无边际敲打着无路可退的心菲,滞于这一片拂不开的夜色,莫名想起那些花儿下悲伤就如追寻幸福的下沙,回忆太重,足迹深陷,某种隐隐的悲伤如晨曦的光线绝尘而来,清醒的血液,是唯一的出口,光影追追逐的最终,在劫难逃。

  之于晚晚,都只是隐隐难安的清愁,字里行间渗着丝丝入骨的寒意,悲伤终究还是遗落在眉间的褶皱。并不能轻易拂去。于是也跟着不再忘记,丝丝疼痛,生生记得。然而我终究只是正好路过你轩窗的路人,看见你用清愁浸渍难以安生的魅影,于是跟着揪心,跟着难以忘记。

  心里明白,有些事,一转眼便弱水三千。有些人,一开始便对面难逢。

  而你注定是我最奢侈的废墟,埋藏陌上花开薄凉的印记,等待尘封千年如一的悲喜。

  尘缘如梦,往事如风。婉转的清愁在真正想说出来的时候,堆积在胸口的话语顿时全无,明白生命的悲伤,三千繁华,空劳开放。悲伤的梦,总是轻而易举理做了。我只是想说,悲伤是一种病,如同想念一般,等在潮湿阴暗的夜里,随着悄无声息潜入的微风不经而走。衣袂无声,失望却排山倒海穿刺而来,洗净了明亮的视线。所有的光鲜黯然失色。于是逃离,在千里之外的他乡,无师自通,巧笑盼兮,挥发弹泪。

  语言很脆弱,跨越不了生死绝望。然而弃绝,竟也是如此无从得见的悲苦。晚晚,我们好像并没有说过多少话吧。只是文字中偶尔三言两语的清愁,让四周顿时安静下来,我和暗影深处的女子再次相见。却总是知道你在,清风剪过,空气满是模糊的影子。

  你相信吗?屈指可数的相处,一个人潜意识里的记忆竟会如此深刻,如此历历在目。甚至清楚地记得三言两语的文字剪碎的情绪,风吹发丝悲怆而无力的声音,在记忆里反复拍扑,仿佛凝聚了滴水穿水的魔力,已经足够深刻到难以忘记。那些沉淀心中聚积难散最完美的废墟,即使是最不应该挂在心上的记忆,因为有锦瑟如梦的姿势,亦会生生记得。

  遗憾如刮出去的风一样,覆水难收,满世界匍匐而去。在这个夜里忽然起来遗落在很久以前自己的哭声,在这个刮风的夜里拉得格外悲凉。

  在这个世界上,总是可以看到落日鸿荒的悲怆,诚然如此。

  隐隐惊觉,若能弃绝悲欢,才能放自己一条生路。

  【之于狐不归】

  尘缘如风,往事如梦

  常嗟岁序迁,不归何所为?

  悲伤是孤单的寂寞,寂寞是成群的孤单。不要抱期望于这世间的所有,它们只不过是个传说。天空静而高远,知道悲伤即使来过,也不会停留在她的世界,所以即使没有温暖,仍然有温暖可以觅。安心放下愿心,随意于洪荒里的旅程。她知道自己的路在什么地方,知道如何去走。这世间即使不合想像。即使所有的存在都欠自己一个回答,她选择沉默。

  不是不伤,只是没有必要,与其悲伤等死,她觉得本身就没有意义。锦瑟或者无端,流年或者寻常,即使是拿着树杈,等待死亡,都只是一个人的悲喜。旅行,朝圣,至始至终都不过是一场发生在心里无言的耒,之于别人,都不过是别样的风景。如同爱情,始终只是在自己心里慢慢盛放的传说。

  常嗟岁序迁,不归何所为?喜欢这寒山寺里的这句诗,并不是因它的意义,而是漫不经心的咀嚼,陌名其妙牵动的情绪。仿佛有山穷水尽,又仿若有万千可能。

  莫名之中爱上一些句子,无关句子本身。就像喜欢一座城市,和城市本身并没有关系。所有强势的理由和牵强的关联都不过是被逼上绝路痛楚的借口。简单生活,简单沉默。生若烟花,开就开,败就败,即使悲伤成群。

  之于狐,并没有多说什么的必要,内心安宁,如莲盛放。彼此的相识,借光而过,如雪居树梢,风景已留。只是内心欢喜,并不期望她知道,或她记得,只是共有某个点的曾经,就已足够。如她所说,彼此同在这人间,如同星辰在银河。

  一直恋恋不忘《东邪西毒》里黄药师的那瓶醉生梦死,传说喝过此酒的人,便能忘记经历的所有事情。昔日念念不忘难以忘怀的事情轻易便变得遥不可及,尘封记忆里鲜为人知的秘密再也不是自己所能了解所能掌控的。如此轻而易举便彻底做个没有过去的人。然而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醉生梦死,只是经历的事情,倘详旧时的岁月,若要忘记,便真的可以忘记。她想信,我便也想信。

  偶尔默念,名字于唇边滑过,分明有几许苦涩在嘴角残留。并不是悲伤,只是一抹若有若无的失望,牵动着坚强。我们的遇见,或者也只是一场举重若轻的传说?我终究还是没能学会她的强硬。

  然后说到底。之于狐,只是知道,并不曾了解。知道她内心隐匿的最为真实的感情,知道她反复质疑的郁郁寡欢,知道她掌心风景假设前提之下的万千可能,却并不知道她实际的生活。如她自己所说,躲在文字的下面,观望着这悲凉的人生,触不到真实的生活,很安全。

  终于知道心总是比时间先老,有种失望叫做漫漫无期。在这个季节,执着于撕开过往的缝隙,执着于为狂欢的寂寞找一个借口,惊醒于沉睡已久的恐慌,所有的一切都在同一时刻发现苍白,没有欺人,便是自欺。她为自己找一个回答,并且欢笑。

  我也知道做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并不能,只需于岁月的往返中收起清愁,给自己一个临花照水的姿态。

  一切随时可以归于平息,日光跌落,繁华逝去,潮汐退去,月光森冷,缄默收起俗世的浮尘,许自己一个临海听风的心境,并不是太过沉重的事情。昨天已经闭幕,关于门外,等候散场。之于往昔,如大海捞针,难以寻到珠丝马迹的可能。明白这可以有力地装潢自己,不至于让裂迹斑斑的内心,再次悄无声息,脱落一地。

  浮华一梦,这杨柳曲折的一路,望不到山水阑珊,本来就无可预料。

  不能错手于既定的悲欢,遗憾西风独自凉,只愿彼此逐渐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