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堂哥,支分已经不近,他长我4岁,今年也该49岁了吧。我们从小光着腚一块长大,又一块上小学,那个时候堂叔嗜烟好酒,堂婶吼吼的哮喘病,家境尤为困难,读小学的第一天起,堂哥没钱买书,就与我同桌,共同使用一套课本,铅笔、橡皮和纸张也悉数为他所用。这样,我们一起念书到高中毕业,才恋恋不舍分手。
说起堂哥来,也真命苦,念高中那阵子,第一年高考他差8分未被录取,我差16分,因为同病相怜,又一起复校就读,第二年秋后我考取走了,堂哥却又一次名落孙山,从此一蹶不振。这中间还有个缘故,那个年代还在生产队过活,高考前期,生产队空缺会计,由于家贫,堂叔堂婶有贪恋钱财、占小便宜之心,便觊觎准了这个空当,三番五次劝说堂哥退学,又打点大队小队头头官官,准备让堂哥接管会计职务。就在考前3个月里,堂哥没打招呼卷了铺盖回到了村中,没成想社员起哄,会计一职由群众投票选举,堂哥不幸落榜,又硬着头皮重新返回学校,却已经到了学习尾声。
由于堂哥平时基础打得扎实,高考时感觉发挥还是不错,谁知道考数学那场,竟然忘记了背面还有两道25分的大题未做,离考试结束还不到15分钟时检查卷子,才猛然发现!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堂哥不由得感叹自己命薄,从此辍学回家,永不再读。
我离开故乡后,堂哥也曾努力过,在生产队没有弄上一官半职,便外出驾校学习开车技术,半年后学成回村,开生产队里拖拉机耕地,拉货,红火了不到一年,农村就开始分地实行承包到户,集体耕种结束,一家一户经营开始,生产队的拖拉机也作价处理给了个人,堂哥虽然很舍手,无奈家贫拿不出钱来,自然也没了活干,又面朝黄土背朝天,砸坷垃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