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感悟散文(2)

时间:2021-08-31

  2、冬天的记忆

  现在的冬天确实不像冬天了。

  小时候,冬天总是下大雪。鹅毛般的雪花飘飘洒洒,这样的句子是作文中经常写的。那时候的雪,总喜欢在夜里下。早上起来,满屋顶雪白。记得雪下得大的时候,屋檐上总有一拃多厚。

  于是就扫雪。自然从门口开始,向大门扫去。然后依次是厕所、厨房、鸡窝,分别由门口辐射出一条条的道路。扫出的雪一部分堆在树旁,大部分用架筐抬到街上,倒在道旁的堰墙下。家家都往外抬,墙边很快就形成厚厚的雪堆。

  大雪堆就成了孩子们的场所。一会儿就被踩得实实的。先在上面堆个雪人,堆得很大,有鼻子有眼。然后在旁边挖个雪洞。洞挖得很深,上面搭上玉米秸,用雪覆盖,伪装成陷阱。专等不知道的孩子,甚至是大人,一不小心掉入陷阱。好在洞内很结实,不会有危险。

  有时候,院子里雪越下越大,就扫出一片地盘,支上筢篮,像闰土那样筘鸟。我虽然干过多次,还从来没有罩住过一次。因为总是不等鸟进入中间,就迫不及待地拉绳子。

  太阳出来了,雪开始融化。屋顶上冒着热气,屋檐下接起长长的冰凌。因为屋草的原因,冰凌是黄的颜色。大者有半米多长,孩子们用棍棒敲下来,攥在手里玩,用体温让它慢慢融化,即便冻得小手通红,也是一种乐趣。

  那时,农村还没有冰糕。孩子们总把颜色干净的冰凌当冰棍吃。当然这不能让大人看见。被家长发现了是要挨打的。因为吃这样的冰块会肚子疼的。

  河里上冻了,冰冻得很厚。就在冰面上溜冰。年龄小的孩子常被奴役,拉着、拥着大孩子滑来滑去。穿开裆裤的小孩,屁股冻得通红,可从没感冒。俗话说,孩子腚,不怕冻。

  滑完冰就“打懒老婆”。也就是玩抽陀螺。冰面上光滑,摩擦力小,转起来特别持久。用小鞭子抽着抽着,一不留神,就摔个跟头,陀螺仍在旋转,人却成了被嘲笑的对象。这种游戏很多人玩过,称为“打懒老婆”,现在看来有歧视女性之嫌。于是有的地方就叫打懒汉。玩够了,就砸开冰,捞鱼。冰厚的地方能把河滩的石头和青苔带起来,河深处就有水,破冰之后,小白鱼和小虾正在过冬,不费劲就能逮住。

  冷,小青年却显能,故意不戴帽子,耳朵冻得通红。经过人群的时候,总是抬头挺胸,一幅不怕冷的模样。可转过大街,就用手捂起耳朵。大年初二走亲戚,街上的人专门看热闹。

  母亲怕我们挨冻,早就做好棉衣裳。早早就把那盘土炕烧得火烫。但我们早上起床,嫌棉袄棉裤凉,总赖着不起。母亲就笼火给我们烤衣服。点燃干净的莠穗草,火苗很旺,用簸箕反过来罩住,当作通道,火苗就把棉衣烘热。趁热穿起来,感觉好暖和。

  冬天冷到极致,春天就要来了。冬天的尾巴就是春节,只是这个尾巴隆重了点。冬去春来,这既是对冬天的欢送,又是对春天的迎接。所以,隆重一些也就正常了。

  过年是孩子的年。小时候,总是盼啊盼啊,我记得盼年最长是从两个月开始的。对孩子而言,过年除了穿新衣服,吃好东西,最大的吸引力就是放鞭炮。男孩尤其如此。

  但小时候的鞭炮少,无法像现在这样整串的放。每家买来一串两串的火鞭,总是一个个拆开,几个孩子分。有时候每人就分寥寥几个。装在口袋里,没到除夕夜就放净了。就得哄弟弟的。大年夜,为了炫耀,往往邻居小伙伴凑在一起放。

  记得有一次,一个爆仗截芯了。我与小伙伴立即检查,一个伸手拿,一个用嘴吹,正好这时鞭炮响了。结果,一人呲伤了眼,一人呲破了嘴。成为每年过年时总要谈起的笑料。

  因此,有了红红火火的年,在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再冷的冬天,也会变得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