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心可晴散文

时间:2021-08-31

  云是我这一生唯一的闺蜜。

  云不美,如水墨画一般的淡淡,淡淡的眉眼,淡淡的唇线,淡淡的肤色,淡淡的雀斑,淡淡娇一喘的笑声;云很小巧,不到一米六的身高,纤细婀娜。而我一米七还有余,在那时的南方是绝对高度的女生,颀长高挑,大学四年,只要离开宿舍,云基本上是以吊在我右臂上的模样出现。雨天,我们也一定和撑一把鹅黄的花伞,即使各自湿了半个臂膀,也坚决不分开;云总是穿着,她自己裁缝的各种红色的衣服,我却总是穿着各类的军装,一次古典文学课,宋词老师突然指着我俩说了句:绿肥红瘦,全班轰然,从此我俩在校园里更是出名。云很女人,我所有关于女人的习惯,都是因为和云在一起的那大学四年学来的;云也很狂野,每次我打比赛,她一定抱着我的衣服,用尖锐而柔媚的声音双脚起跳地喊:“红,快跑啊,快跑啊,投,投篮啊,别犹豫了,就你最棒……”偶尔输球,她总是不等我下场,她已经因为我在场下和人吵的面红耳赤了,实在因为声音太柔媚,吵不过任何一个人,最终气的眼泪比声音滚一动的更快。

  云很强大,这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的内在。

  我和云是一种缘分。要是放在今天,年轻的孩子们大约又要说这是同性之爱。好在那时,我们连爱情一词都不敢说,如同性之爱这类的话更是听都没听过。我想,即使三十多年过去了,云在心里也一定只承认我是她唯一的闺蜜,我们俩的友情,真的是友情中最好的一种。我有时会想,或许因为这样,所以我们在未来的生活中才再也无法接受别的友情了。真正的一个,足矣。即使今日天各一方,一年半载的几封书信,偶尔的视频,真的,足矣。

  大学四年,我们上下铺,不只上下铺,四年里,我们所有的零花钱,学校发的饭票菜票全部放在一起,云精心打点管理着。她总是吃的少,花的少。我去比赛,她把买了的一份肉菜全给我留在饭盒里,裹上一毛一巾塞到被子下面,再留上纸条,自己只吃素菜。而我能帮她做的就是每天打开水,吃饱饭,云拿着饭盒,我两手提着四个水壶,她还总在旁边气喘吁吁地问:“累不,要不我提一个吧。”我总是很神气地说:“这么点东西,昨天还被教练罚,举着杠铃跑四百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