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忆念散文(3)

时间:2021-08-31

  母亲是我童年的梦境,成长的希冀,造就的欣慰,困苦的忧虑……我现在追忆母爱,自然想起了这段往事。那是我五、六岁时的事情。这天,我和几个稚童坐一个叫金贵的哑巴开的“快活车”(儿时推板车的一种游戏)。他将板车从高耸的土台上往下滑行。正当我们兴高采烈时,板车撞在木头上,翻了个底朝天,我的额上被铁钉划了一条几寸长的口子,皮开肉绽,血流不止。母亲闻讯赶去,抱起我到卫生室简单包扎后,一口气又抱到八里多外的公社卫生院,缝了13针,望着脱了险的我,母亲才如释重负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瘫坐在那里。“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我不会忘记母亲一针一线纳的千层底,一经一纬织的毛蓝布。更不会忘记79年临上财校时,母亲把藏在箱子底舅舅给她做生送的、她自己舍不得穿的一段粘胶布给我做的一条细布裤子。“儿行千里母担忧”,这话一点也不假。我记得93年上半年的一天,天刚亮,父亲就从几十里外的老家风风火火地进城来撞开了我的门。原来,母亲听别人传言一个行长出了经济问题,她和父亲辗转反侧,彻夜不眠,鸡叫二遍就催促父亲赶早班车到城里来弄个究竟……

  就在母亲去世的前几天我回了一趟老家。因脑血栓偏瘫了一年多的母亲,饱满的面庞已经变得非常消瘦,她知道她已经像耗尽了油的蜡烛随时会突然熄灭,已经处于昏乱状态的母亲,在我离开她的床前时,突然伸出干枯的手拽住我的衣襟,我顿时感到无限的悲痛和无穷的悔恨。我答应要在她身边守护两天的,但是我没有履行我的诺言,没有尽到应有的孝道,没有想到那次竟成了永诀。

  老母已死,虽欲报恩将安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