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散文随笔(3)

时间:2021-08-31

  当年老祖还活着的时候,每到春天二月兰开花的时候,她往往拿一把小铲,带一个黑书包,到成片的二月兰旁青草丛里去搜挖荠菜。只要看到她的身影在二月兰的紫雾里晃动,我就知道在午餐或晚餐的餐桌上必然弥漫着荠菜馄饨的清香。当婉如还活着的时候,她每次回家,只要二月兰正在开花,她离开时,她总穿过左手是二月兰的紫雾,右手是湖畔垂柳的绿烟,匆匆忙忙走去,把我的目光一直带到湖对岸的拐弯处。当小保姆杨莹还在我家时,她也同小山和二月兰结上了缘。我曾套宋词写过三句话:“午静携侣寻野菜,黄昏抱猫向夕阳,当时只道是寻常。”我的小猫虎子和咪咪还在世的时候,我也往往在二月兰丛里看到她们:一黑一白,在紫色中格外显眼。

  所有这些琐事都是寻常到不能再寻常了。然而,曾几何时,到了今天,老祖和婉如已经永远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小莹也回了山东老家。至于虎子和咪咪也各自遵循猫的规律,不知钻到了燕园中哪一个幽暗的角落里,等待死亡的到来。老祖和婉如的走,把我的心都带走了。虎子和咪咪我也忆念难忘。如今,天地虽宽,阳光虽照样普照,我却感到无边的寂寥与凄凉。回忆这些往事,如云如烟,原来是近在眼前,如今却如蓬莱灵山,可望而不可即了。  二月的味道

  涅禾子二月二,龙抬头。

  小时候最不喜这个节日,因为他不仅没有好玩的,甚至还得吃难吃的,一大早奶奶便把我从被窝里叫起来,一碗热乎乎的炒面糊糊便出现在眼前,记忆中我总是闻到一股浓浓的糊味,远远不如平日里的粥清甜可爱。这面是提前炒好的,等到二月二那天早上直接使用,像煮粥一样,将面放入锅中,还加入适量黄豆和花生米,做成咸味的。炒面是白面和着玉米面一起在大锅里翻来倒去,不停地搅动,炒上半个多钟头,让白面变了颜色,散着清炒的面香味,直到匀匀地黄中带点微暗,此时便可停火,等到锅变凉了,方可把面抄出来,放置好。  这种带着糊味的面糊糊早已多年未曾吃过,他留个我的是一个久远的童年记忆,此日过后,是天际偶有传来的惊雷,还有院墙外纷纷洒落的杏花,以及即将盛开的盈盈一树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