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把你写进我的文字里,因为,我不爱你,也不喜欢你,但,也不讨厌你。你说:我们是两条道上的人,就像秀才遇到兵一样,没有共同语言,没有可以交流的话题,两个世界的人,在山道的转弯处偶遇了。
是的,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来自理想的天国,带着唯美的浪漫与天真,飘然而至,在山道的转角处伫足,等待,山顶上,那一树粉嫩的绽放;你呢,你很现实,珍惜现在的每一分钟的快乐,你认为:男人和女人的吸引,就是异性的吸引,因此,你说我的保守,一万个男人也不会喜欢我。我笑了,心想:喜欢一个人,是有理由的,就像你不喜欢我,不喜欢我的理由是因为我的保守;那么,你的什么地方可以让我喜欢呢?况且,我是多么的爱我的他!在我的心里,没有人能占据他的一点点领地。
认识你,我没有感觉是上天所赐予的良机,错过你,我也不会感觉是命中注定的意外。山路上,你走你的,我行我的,尽管我们的终点都在山顶,但,沿途的风景在我们的眼中,欣赏的感性与理性一定是不一样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赋予生命的树木花草缘分很深,同在一山一土上枯荣,可惜的是,不同的种类是不能繁衍生育,草只能属于草,树只能属于树,大树与小草不能混为一谈,所以,缘分再深,也是生命中的异类在和谐共处,如同你和我。
灰暗的冬季天空,被春天的东风染蓝,黑褐的树木及枯黄的野草,都在逐渐泛绿,山顶上那棵杏树,积蓄了一年的渴望,期盼我的脚步,叩响它的心门。
这个季节来临时,我心无旁骛的每天去山顶上看它,它,没有围栏、没有樊篱、在山顶的翠风亭的东角傲然而立。当然,我也看见了你,你每天也准时地来到山顶,做各种健身运动,如,绕着翠风亭跑几十圈,在亭台的栏杆与杏树间的青石甬路上做几百个俯卧撑,从甬路向亭台的石阶,再向上的楼阁的石阶,要有二三十个级,你来回蹦十次之多,你做过手术不久,身体正是恢复期,每天的健身运动,是必须的。这是我们每天相视的后来,我问你答的。而你对我的询问,却是你自己回答了,你知道我每天与杏树密语,一脸期待。
杏树的枝干从褐色变成暗红,枝条从暗红变成紫红,再到花蕾缀满,我陪伴它大约二十多天啦,期间,你在默默地陪伴着我。有一天,你有电话来了,你的妈妈包好饺子等你去吃,你要早点下山,便对我说:回去吧,山顶游人少,万一有坏人,一个女人怎么办?不放心。
不放心?我每天抵达山顶时,你已经在做健身运动了,我每天下山时,你总是尾随其后,当我走上游人多行的山路融入人群里,却不知道你哪里去了?怪不得你说过这样一句话:你真是个累赘!那天,你劝我回去,担心我的安全,原来每天,不是因为我这个累赘迟迟不走,你是不用做起没完的健身运动的,你用默默情怀,呵护生命中一次不能开花、更不能结果的相遇。
也不尽然是默默情怀,就在杏花即将怒放的下午,你竟然问我喜欢不喜欢你?我想巧妙地回复,说了一句:不敢喜欢。你为这句话做了诠释,因为家有老公,所以不敢喜欢,其实还是喜欢。我笑而不语,你有自尊心,我怎么能够伤害你,喜欢一个人是有充足的理由的,你别做梦了。你说: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保守,哪个男人会喜欢你?你又说:你真是个好女人呐,找媳妇还得找你这样的、、、我依旧笑而不语。
杏花也笑了,粲然的笑了。那一树粉红嫩瓣,充满且端庄,在没有樊篱与栅栏的旷野山巅怒放了,它的美艳惹得不少游人前来观赏,镁光灯不时的闪烁,特别是那群俊男靓女们,争先恐后的摆出各种姿势,唯恐花季的年华没有留下凭证。勤劳的蜜蜂又怎么会遗漏这树蜜意呢?来来往往地穿梭于团团花瓣之间,用最大的张力采取香甜,完全没有顾及镁光灯下,它们的舞姿是否优美,反而,它们还不时地边舞边唱: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就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杏花开了,开得怡然,开得泰若,开得圣洁,开得让人肃然起敬,因而,人们爱惜它,舍不得去折它的枝;它用它的美艳、它的芳香,它的善良,带给欣赏它的、懂得它的人们以无限的喜悦与遐想,真可谓天地之间一景色。
我有好几天没有再去看杏花了,理由既简单又充分,我只想把那一树美好封存在记忆里,不愿看到花落为泥,因为我会伤感的。
你,一定还是照常不误去山顶做健身运动,我的缺席,也许,第一天,感到纳闷,怎么没有来?第二天,会不会来?第三天,不来了?以后,你不会再想我是谁?时间没有烙印,也就不用抚平。
杏花明年还会开,我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