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天气优美的散文(2)

时间:2021-08-31

  盛夏的景象

  六月十五那天,天热得发了狂。太阳刚一出来,地上已像下了火,一些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灰气低低的浮在空中,使人觉得憋气。……街上的柳树,像病了似的,叶子挂着层灰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条一动也懒得动,无精打采的低垂着。马路上一个水点也没有,干巴巴的发着些白光。便道上尘土飞起多高,与天上的灰气联接起来,结成一片恶毒的灰沙阵,烫着行人的脸。处处干燥,处处烫手,处处憋闷,整个的老城像烧透的砖窑,使人喘不出气。狗爬在地上吐出红舌头,骡马的鼻孔张得特别的大,小贩们不敢吆喝,柏油路化开,甚至于铺户门前的铜牌也好像要被晒化。

  这里,老舍写出了北京城盛夏的炎热程度。热得柳树像生了病,叶子“打了卷”,被晒得水份几乎都没有了。北京本来就气候干燥,多尘土,连日的暴晒,使马路上“一个水点也没有”,所以尘土和天上的灰气结成了“恶毒的灰沙阵”,整个城市“干燥”、“烫手”、“憋闷”,活像个“烧透的砖窑”,可见人们受煎熬的程度。接着老舍写了狗、骡等动物也热得“吐出红舌头”、“鼻孔张得特别的大”。柏油在高温下才会化开,一般要用木柴烧成大火才化开,而夏日北京的柏油路也自动化开了,可见温度之高。

  盛夏的天气,下午二三点钟,更是一天里最难耐的时候,马路上焦干、滚烫,脚踏下去柏油路都软绵绵的了,处处在化开。空气又热又闷,像划根火柴就能点着了似的。整个世界刺眼的亮,令人口焦舌干,头昏眼花。处在这“砖窑”中的人似乎也成了烧烫的火砖,任你用凉水浇下去,总浇不灭这团火,刚浇下去的凉水立即就化成汗珠,蒸发掉了。那时,人们的行为、脾气也变得古怪易怒了。尤其是上海,拥挤的住房简直成了“蒸笼”,人快蒸成人肉包子了。傍晚,太阳刚刚打道回府,成排的躺椅,折叠床,小圆桌都从“蒸笼”里搬了出来,男士和男孩都赤膊吃饭,在路灯下打牌、看电视,消磨时间;即使平时温尔文雅的先生们,这时也静不下心来在他的象牙塔里钻研深奥的学问,终于顾不上斯文,也赤脚、短裤、背心,上街找风去了。许多人甚至通宵睡在露天下。上海盛夏乘凉的这种盛况大概可算全国之冠了。

  残夏,是一年中夏季转折点的时节。白天,依然烈日当空,土地依然被烤着,空气在灼人的阳光下依然闷热。成熟的谷物在炎热下弯着腰,低着头,和草叶一样绿色的蚱蜢,四处发出微弱而嘈杂的鸣声。天空带着那种即将变红的橙黄色,仿佛一大片金属接近炉火时一样。残夏时,雨水开始多了,天空没有完全干净的时候,总有一两片浮云,到了晚上,大风刮起来,天边悬起了乌黑的云朵,不一会儿,瓢泼大雨夹着炸雷和闪电到来了。因为常常下雨,盛夏酷暑的炎热浇凉了许多,人们终于能深呼吸到阵阵凉气了,对太阳的诅咒声渐渐也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