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描写家乡的散文

时间:2021-08-31

名家描写家乡的散文

  故乡的河流,静静地拥有她岁月的安谧,河边上的小林子,安稳地望着对面的小河。关于家乡的散文,希望对大家有帮助!

名家描写家乡的散文

名家描写家乡的散文

  《约会乡愁

  用情去感知这个世界,用爱去融入这个红尘……

  --题记

  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路上的车子,莫名的拥挤。都市的霓虹灯,依然闪烁,只是跳跃的影子,减少了很多,很多。尽管,夜仍然是夜,酒仍然是酒。

  身居繁华的喧嚣都市,心却奢望宁静如水的寂然小村。群山,青草,绵羊,牧童,还有绵延的云,朦胧的雾,更有生生不息的情,暖至灵魂的爱……

  劳累了一天,紧绷的神经,终是要放松。或者,用情抚摸;或者,用爱温润;或者,用酒精麻醉;或者,用往事穿插……

  有时,狂躁的自己,甚至用暴走释放心情的无助,谋求灵魂的归宿。当精疲力尽的身体,躺在草坪上,望着繁星闪烁的夜空,心总会莫名的疼:远方,应该也是星月灿烂吧!

  是,夜?漆黑了谁的心,又敲碎了谁的梦幻?

  只是,有些路,总要一个人走。或者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道暗伤,不见太阳,不经雨露。只不过,这伤,或深,或浅,而已。

  都说世相迷离,我们常在如烟世海中丢失了自己,而凡尘缭绕的烟火又总是呛得你我不敢自由呼吸。千帆过尽,回首往事,那份纯净的梦想早已渐行渐远,如今岁月留下的,只是满目荒凉。

  林徽因如是感慨,是那个年代的因果吗?可是,一唱雄鸡天下白,岁月悠然走了将近一个世纪,红尘依然……

  陌上花开,风在呢喃。谁,陪你聆听季节的呼唤?谁,陪你仰望星空的转换?

  一个人,一杯酒,饮尽红尘的冷暖;一个人,一杯茶,品味岁月的酸甜;一个人,一本书,阅览浮世的清欢。一切,都只是云烟过眼,终会如风。

  夜,深了,冬夜,更冷了。

  独自坐在吧台上,一杯酒水,静静地陪着,说不上寂寞,也说不上狂欢后的孤独,就那样陪着夜,陪着这个城市,将故乡抛弃。

  谁说,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你看,移动的舞步,闪烁的灯光,靓丽的身影,流淌的音乐,无不展现着迷人的风景。间或,激情的接吻;或者,浪漫的红玫;还有,高贵的紫罗兰……夜,总是撩人的。

  谁说,熟悉的地方只有错过的人?你看,流动的大街小巷,匆匆的行人,遇见就是缘分,一个微笑,一次牵手,或许都会温暖异乡的寂寞。快速的列车,擦肩的你我,一声你好也会化解彼此的陌生。

  是谁,在等你缓缓归?

  那片荒芜的土地,那条曲折的泥路,那叶落寞的小船,那条清澈的淮河,还有儿时嘻戏的时光:田野中挖野菜的春日暖阳,麦田里捡拾麦穗的炎炎夏日,沙滩上流连忘返的秋水清凉,雪地里堆垒狮子的欢歌笑语。还有,倚门微笑的亲人……

  是谁,在轻轻召唤:归来吧,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你,终究是这个城市的过客,也是这个红尘的过客。有些人,有些事,亦是如此,无需刻意,只要心安就好。

  人说,背上行囊,就是过客;放下包袱,就找到了故乡。其实,每个人都明白,人生没有绝对的安稳。既然我们都是过客,就该携一颗从容淡泊的心,走过山重水复的流年,笑看风尘起落的人间。

  我们总是在埋怨着什么,在索取着什么,却总会忘记我们付出了多少。不是吗?

  当我们埋怨城市的地铁,多么多么拥挤的时候,而我们的家乡却还是泥泞满地;当我们向这个城市索取更多的报酬时,可曾想过我们为这个城市增砖添瓦?当我们向父母羡慕别人的豪车名宅时,我们可曾理解父母的艰辛?

  是的,都市的繁华也是多少人努力的结晶,相反我们又为自己的故土做了什么呢,或许最清楚的还是自己。

  诚然,这个社会不乏贪婪者,利用手中仅有的一点点权势,坑民利己,践踏着法律的尊严,或许可以蒙得了一时,但他可以肆虐一世吗?

  故乡,在呼唤;乡愁,在弥漫。我们,都在逃离着故土,却又在渴望着回归,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矛盾心理,谁又知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愫?

  雪小禅说,每一个在乡村生活过的人都是幸福的,在漫长的人生中,那是丰沛厚实的滋养。

  岁月,悄然从指尖划过,那没有结局的曾经,是碎了一地的梦。蓦然回首,已是无言,这满地碎片,叫我们如何拾起?

  有些感受,只有凭着记忆慢慢寻找最初的味道,回忆已经很拥挤,却不见过路人,皆是匆匆过客。生命中,总有一些令人唏嘘的空白。只要,我们可以平静的呼吸,仔细的聆听,还有微笑着生活,足矣。

  其实,有些东西一直就在,只是你以为它已经走远罢了。

  一段路,一个人可以走,两个人可以走,多人可以陪你走。只是,沿途的风景,路过的行人,期许的情感,不同而已。这一程,或短,或长,有喜,有愁,有苦,有甜,享受获取是的欣喜,忧伤失去时的悲悯。若可以,不悲不喜,多好!

  尽管世事繁杂,心依然,情怀依然;尽管颠簸流离,脚步依然,追求依然;尽管岁月沧桑,世界依然,生命依然。

  我们一直,延续着生命,剔除着丑陋,传承着美好,这个世界何处不是春暖花开呢!于是,记忆的碎片,在一点一点的交织,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一个人的细水长流,都镌刻在岁月的风铃上,谱写一曲悦耳的音乐。

  于是,山是水的故事,云是风的故事,你是我的故事。

  张抗抗《故乡在远方》

  我总觉得自己是一个流浪者。

  几十年来,我漂泊不定、浪迹天涯。我走过田野、穿过城市,我到过许多许多地方。

  我从哪里来?哪儿是我的故园我的家乡?

  我不知道。

  19岁那年我离开了杭州城。水光潋滟、山色空濛的西子湖畔是我的出生地。离杭州100里水路的江南小镇洛舍是我的外婆家。

  然而,我只是杭州的一个过客,我的祖籍在广东新会。我长到30岁时,才同我的父母一起回过广东老家。老家有翡翠般的小河、密密的甘蔗林和神秘幽静的榕树岛,夕阳西下时,我看见大翅长脖的白鹳灰鹳急急盘旋回巢,巨大的榕树林上空遮天蔽日,鸟声盈盈。那就是闻名于世的小鸟天堂。新会县世为葵乡,小河碧绿的水波上,一串串细长的小船满载清香弥漫的葵叶,沉甸甸贴水而行,悠悠远去……

  但老家于我,却已无故园的感觉。没有一个人认识我,我也并不真正认识一个人。我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地道的家乡方言。我和我早年离家的父亲,犹如被放逐的弃儿,在陌生的乡音里,茫然寻找辨别着这块土地残留给自己的根性。

  梦中常常出现的是江南的荷池莲塘,春天嫩绿的桑树地里透紫酸甜的桑椹儿,秋天金黄璀璨的柚子,冬天过年时挂满厅堂的酱肉粽子、鱼干,还有一锅喷香喷香的煮芋艿……

  暑假寒假,坐小火轮去洛舍镇外婆家。镇东头有一座大石桥,夏天时许多光屁股的孩子从桥墩上往河里跳水,那小河连着烟波浩淼的洛舍洋,我曾经在桥下淘米,竹编的淘箩湿淋淋从水里拎起,珍珠般的白米上扑扑蹦跳着一条小鱼儿……

  而外婆早已过世了。外婆走时就带走了故乡。其实外婆外公也不是地道的浙江人氏。听说外婆的祖上是江苏丹阳人,不知何年移来德清洛舍;又听说洛舍其名是早年此地曾有一支移民来自洛阳,洛阳人之舍,谓之洛舍。由此看来,外婆外公的祖籍也难以考证,我魂牵梦系的江南小镇,又何为我的故乡?

  所以对于我从小出生长大的杭州城,便有了一种隐隐的隔膜和猜疑。自然,我喜欢西湖的柔和淡泊,喜欢植物园的绿草地和春天时香得醉人的含笑花,喜欢冬天时满山的翠竹和苍郁的香樟树……但它们只是我摇篮上的饰带和点缀,我欣赏它们赞美它们但它们不属于我。每次我回杭州探望父母,在嘈杂喧闹的街巷里,自己身上那种从遥远的异地带来的“生人味”,总使我觉得同这里的温馨和湿润格格不入……

  我究竟来自何方?

  更多的时候,我会凝神默想着那遥远的冰雪之地。想起笼罩在雾霭中的幽蓝色的小兴安岭群山。踏着没膝深的雪地进山去,灌木林里尚未封冻的山泉一路叮咚欢歌,偶有暖泉顺坡溢流,便把低洼地的塔头墩子水晶一般封存,可窥见冰层下碧玉般的青草。山里无风的日子,静谧的柞树林中轻轻慢慢地飘着小清雪,落在头巾上,不化,一会儿就亮晶晶地披了一肩,是雪女王送你的礼物。若闭上眼睛,能听见雪花亲吻着树叶的声音。那是我21岁的生命中,第一次发现原来落雪有声,如桑蚕啜叶,婴童吮乳,声声有情。

  那时住帐篷,炉筒一夜夜燃着粗壮的大木棒,隆隆如森林火车如林场的牵引拖拉机轰响。时时还夹着山脚下传来的咔咔冰崩声……山林里的早晨宁静而妩媚,坡上的林梢一抹玫瑰红,淡紫色的炊烟缠绵缭绕,门前的白雪地上,又印上了夜里悄悄来过的不知名的小动物一条条丝带般的脚印儿,细细辨认,如梅花如柳梢亦如一个个问号,清晰又杂乱地蜿蜒于雪原,消失于密林深处……

  那些神秘的森林居民给予我无比的亲切感,曾使我觉得自己也是否应该从此留在这里。

  小小的脚印沉浮于无边的雪野之上,恰如我们飘泊动荡的青春年华。

  我19岁便离开了我的出生地杭州城,走向遥远而寒冷的北大荒。

  那时我曾日夜思念我的西湖,我的故园在温暖的南方。

  但现在我知道,我已没有了故乡。我们总是在走,一边走一边播撒着全世界都能生长的种子。我们随遇而安、落地生根;既来则定、四海为家。我们像一群新时代的游牧民族,一群永无归宿的流浪移民。也许我走过了太多的地方,我已有了太多的第二故乡。

  然而在城市闷热窒息的夏日里,我仍时时想起北方的'原野,那融进了我们青春血汗的土地。那里的一切粗犷而质朴。20年的日月就把我这样一个纤弱的江南女子,磨砺得柔韧而坚实起来。以后的日子,我也许还会继续流浪,在这极大又极小的世界上,寻觅着、创造着自己精神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