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的疼,别样的暖散文

时间:2021-08-31

  疼,是那样的悄无声息,那样的毫无征兆。像大堤突然决了口,那样让我猝不及防。突然,茫然,无以应对,不知所措。

异样的疼,别样的暖散文

  不会忘记,现在,当时,十二月一日。

  就在这日中午,午休后,耳垂部位,莫名其妙地显现出针刺般的疼,间歇性的疼,隐隐约约的疼。一开始,并没在意,只是不停地用手揉搓耳垂。

  下午下班,到了阅览室,正值朋友上夜班,告之耳疼情况。热心的友,借来真空拔罐,在耳朵后面、肩膀、肩胛、颈椎部位,小罐,大罐,排兵布阵,多处施治。告知是受风了,拔罐处颜色发青,注意保暖,千万不要受凉。

  穿好衣服,拉好领子,系好围巾,告别友,与另一同事,走在校园的小径上。夜晚,冬日的校园显得格外空旷,清冷。沸腾一天的校园,安静,祥和。大部分学生畏惧严寒,蜷缩在教室,宿舍,只有三三两两的学生,袖着两手,形色匆匆,在小径疾走。

  仰望,天空是那么深邃,星星是那么繁密。细嗅,空气中仿佛喷洒了空气清新剂,一扫入冬以来的雾霾。平视,静谧的校园,失散叶子的树干,带着对叶的眷恋,默默地、倔强地矗立在寒风里,褐色的枝条,在星火迷离的校园,挥舞手臂,不时有调皮的树枝,逃离树干的束缚,跌落地面。心想,我的疼,应该也如爽利的冬风,也如随风跌落的树枝,只需一会儿,就会平静,就会消失,便可消失。

  因为,仔细回味,没有让疼痛,毫无道理,持久浸入,长久霸占的理由。我只是在早晨,洗了洗头发,可也是在头发已干透,才出的门。只不过是在路口,为搭同事的车,逗留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难不成,打开的毛孔,被无影的风钻了空子?成为疼痛的元凶?耳疼搅心,无心细赏校园夜景,向宿舍走去。

  耳还在疼,但背上有一股脉脉的暖,我知道,是友的火罐,友的情谊带给我别样的温暖。

  真小瞧了这次耳疼。本以为,经过及时拔罐,再美美的睡一觉,就好了,就不疼了。可万没想到,万籁俱寂的夜,疼痛感在加大,疼痛的范围在扩张,持续的时间在延长。反复调整睡觉姿势,不断调换睡觉体位,俯卧不行,仰卧还疼,左侧卧压住疼痛的耳朵,可疼痛依然,右侧卧在疼的左耳处,敷上热毛巾,可疼痛不减。

  无奈,拉亮灯,以书为伴,想让文字的翅膀,带我穿越时空,去做思想的旅行,去嗅花的香,赏草的绿,品余秋雨的文化苦旅。可,疼,牵连着手臂,困扰着眼眸,干扰着思维,扰乱着意念,词不达意,只好放弃。看时间,漫漫长夜,刚刚零点,去校医务室就诊?楼管已熄灯就寝,整个校园已进入梦乡,不忍打扰,只好咬牙坚持。起床,穿好衣服,慢跑(好在住一楼,也正好是我一人,不会影响别人),希望用身体的疲惫,换来贪婪的入睡,驱赶走咬噬身心的疼痛。

  就那样,一个人,在大约十四平米的单位宿舍,来来回回,从南到北,从北到南,也就七八步,不离不弃地跑,不眠不休地跑,跑啊跑……一个多小时,眼睛慢慢打架,睡意终于来袭,乘势躺入床上。迷迷糊糊,睡梦中还在跑。不成想,疼,这个可恶的幽灵,不知疲倦的幽灵,仅仅十分钟,又来触痛我的神经,火烧火燎,犹如百虫挠心。疼,无休止地疼,无法抗拒的疼,欲哭无泪,欲喊无声,咬牙,喝水,听歌。打开手机,刚刚两点多,忍不住,在微信圈发了个动态:“耳朵好疼,似针扎,如火烤。天啥时才亮呀!”

  得病想亲人,这话一点也不假。漆黑的夜晚,我想念在家乡的八十四岁的.母亲,我想念远在深圳工作的儿子,想念去深圳出差,顺便看望儿子的丈夫,想念我的兄弟姐妹,亲朋好友,想念我的同事……疼着,想着,越疼越想,越想越疼。撩开窗帘,从天而降的黑色幕布,无情地遮挡了我的思念,无形的黑手,残酷地斩断了望穿双眼的视线。只有远处或明或灭的灯火,在昭示着我,不要泄气,我们与你陪伴,黑暗不会太久,黎明终会到来,疼痛肯定会治愈。那一束束在暗夜中,带着光亮的灯光,给了我坚强的暗示,送给了我别样的温暖。

  总算在灯火的陪伴中,在漫长的煎熬中,迎来了早上五点。迫不及待,释放疼的痛感,微信圈发消息:“昨夜无眠,疼痛于我相伴”,并配以痛苦,无奈的表情包,发泄无以描述的疼痛,慰籍无奈苦闷的心情。很快,同事小张,发来消息:“史老师,疼的那么厉害?上班咱到医院。”紧接着,小杨发来截图,“史老师,吃营养神经的B1、B12,再吃点止疼的。上班,我拉你到医院。”不一会儿,qq、短信、微信、多个电话,如和暖的春风,满满地充斥着关切的问候,这个说,拉拉耳垂,看是否可减缓。那个说,按摩头部,疏通疏通经络。还有的说,天明,赶紧先到医务室看看。主意五花八门,办法多种多样,目的只有一个,快快好起来,减少疼痛的感觉。

  就在这凉风习习的冬日,在这万物萧条生命蛰伏的季节,异样的疼,带给我沮丧的同时,也感受到了穿越时空的关爱,跨越电波别样的暖意。

  透过窗户,看着白霜染冬的清晨,深切体味到光明的意义。带着憔悴,携着疲惫,来到医务室,B1、B12、脑宁,白色的,薄薄的药片,各两颗,一口吞下。在我看来,这些药片,是我救命的稻草,它们圆圆的体型,洁白的光泽,应是疼痛的句号,就是疼痛的休止符。

  吃完寄予厚望的药片,不到八点,踏入办公室。小杨,已早早候着。这位两个孩子的妈妈,丈夫在外地工作,她六点起床,只身一人,做好饭食,趁小的还没醒来,先把大的送到学校。回家再揉搓醒才刚刚两岁的小儿子,喂饱,送到婆婆的住处,这一切只是为陪我到市医院。

  说实话,我这人,向来很少吃药,偶尔吃一次,药物会在我身上发挥最大的功效,这次我希望也是如此。在我执意再等等的僵持声中,小张,也火急火燎地把生病的女儿安顿给婆婆,来到学校。两位小同事,好言相劝,分析利弊,坚持要我到医院进行彻底的查看。真的,本来希望消失的疼感,反而在药物的作用下变本加厉,由耳垂蔓延至耳根,难道六个白色的药片,不是疼痛的句号?演变成了疼痛的省略号?这次药物,难不成在我身上失效?不得已,坐小杨的车,飞快地向市中医院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