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的老物件散文(2)

时间:2021-08-31

  生活中的老物件散文【三】

  乡村宁静的黑夜,偶尔几声狗吠陪伴着母亲就灯缝补,她脸上的皱纹被煤油灯柔和的灯光氤氲成光滑的橘黄色,像年画里的人一样,身影被煤油灯拉成巨大的黑影投放在墙上,随着灯光轻轻摆动;

  学习的孩子汲着掉到嘴唇的鼻涕,忘我的读书被一阵毛骚味扯回,原来是为看清书上的那几个小字凑得太近被灯火燎到了头发。母亲急忙帮孩子捏灭已烧得打成灰卷的头发上的火,嗔怪、埋怨咋不小心。

  两朵灯花娇艳的开在灯芯上,像两颗缩小了的灵芝草的样子,母亲说明天家里会来亲戚。

  这些都是黑夜里与煤油灯有关的特写画面。

  在那没有通电的年月,人们就地取材:用废弃的墨水瓶或其他带盖的玻璃瓶,在瓶盖上钻一小孔,用棉花搓一捻子,把捻子沾上煤油,然后穿过瓶盖上的孔放到瓶体里的煤油中,通过棉花的吸水性让煤油缓慢、持续输送到火点,瓶中的煤油会像退潮的河水,慢慢的下降,灯里快沒煤油时再续添。

  那时的村部小买部里煤油是必备货,拿几枚鸡蛋或几张毛票,用一个大玻璃瓶去灌煤油时,小买部的跛腿老汉把一漏斗插入瓶口,像语文课本上描述的买油翁一样动作娴熟地将煤油倒入玻璃瓶。再用剩余的几分钱买几颗美味无比的“洋糖”,是家长对打煤油孩子劳动的一种犒劳,也是孩子们爱挣着抢着去灌煤油的原因。

  煤油灯用它微弱、柔和的灯光照亮了一个时代。挑灯夜读的学子被煤油灯的油烟熏黑的鼻孔,成了他们人生里艰苦而充实的记忆。母亲就灯夜缝的画面成了儿女长大后篆刻在记忆里不可磨灭的.木刻画。父亲在煤油灯火上点着一锅烟,边吸烟边沉思的表情,被煤油灯的灯光渲染成一副苍桑、唯美的油画,永远地定格在时空和记忆的那一瞬间。

  煤油灯,一个普通的日常用品,在使用过它的人们的情感和记忆中浓墨重彩地涂了一笔,想起煤油灯,总会扯出很多和它有关的故事和温馨画面。

  生活中的老物件散文【四】

  随着外婆、姨奶奶这些缠着三寸金莲的老人相继离世,绣花鞋也渐渐地淡出了历史舞台。

  姨奶奶的脚是六岁时缠的,是姨奶奶的妈妈给她缠的:把除过脚大拇指外的其他四趾趾骨折断压在脚掌,这样即人为的抑制了脚的生长,也人为地制造了一双小巧的“三寸金莲”。

  “缠脚”重点是在一个缠字上,不是一次性折断四个脚趾骨,而是用白绵布做的绷带缠住脚趾头,循序渐进地每天把绷带缠紧一次,直到把脚趾头骨折断、定型成三寸金莲的标准式样。

  姨奶奶说,最痛苦的是把脚缠好后不许你坐着,给你一升麦子去石磨上推磨,围着石磨、用缠着的脚不停地推着石磨走,她母亲坐在边上监视不许停步、逼着走,她母亲训话说,不缠脚的大脚姑娘长大后嫁不出去,只好忍着疼、哭着走,脚肿地如同发面馒头,那痛苦可想而知。有的女孩由于缠脚而发炎、流脓,导致残脚。

  小时候,每当外婆或姨奶奶来家小住时,我总是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看着她们的脚和脚上精美、小巧的绣花鞋。由于裹脚布从脚面一直缠到小腿中部而脱鞋不方便,上炕时她们一般都不会脱鞋,她们在爬上炕时把双脚伸到炕沿外,两脚碰几下,磕掉鞋底上的泥土,穿着鞋盘腿坐在炕上,或拉家常或讲古经或做针线,神情安详、宁静,好像她们的生活中没有痛苦和烦心的事。

  姨奶奶经历过震惊世界的“海原大地震”,那时的姨奶奶还是小女孩,听她说黑水如何从地缝里涌出、张开的地缝如何吞没人后又慢慢合上、那些留着长辫子的姑娘人被地缝吞没后,地面上却残存着她如同从地下生长出来的辫子……我好像在听美国科幻片,不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真实的生活中。

  只有晚上睡觉时,她们才拆开那缠了一圈又一圈的裹脚布、脱掉两层自缝的白棉布袜,露出“三寸金莲”那狰狞、畸形、恐怖的真面目,用一盆热水浸泡那被磨得厚厚的老茧,用刀剪刮除,然后重新包裹,掩去它的本来面目。故有一说:“老奶奶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出处来自三寸金莲。

  小时候,常见母亲给外婆和姨奶奶做绣花鞋,小巧、精美,鞋尖靠外侧用丝线绣几朵小巧的花。一双绣花鞋放在母亲一只手掌上正好。

  现在会做三寸金莲绣花鞋的人很少很少了,三寸金莲绣花鞋也渐渐地成封存在人们记忆里痛并美丽的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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