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乐章现代散文(2)

时间:2021-08-31

【第三章】 月光里的回音

  不知从何时起,喜欢上了与明月对话,每晚安寝之前,都会打开窗子,探出头去,支颐远望,凛冽的夜风,冷不丁的划过脸颊,若针刺一般,不禁打一个寒颤,赶走了所有疲倦的睡意,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如此这样久了,也就习惯了,反倒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秦时明月汉时关”,我时常在想,如明月这般独挂天幕,见证历史,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来承受这永恒的孤寂。走过俗世的纷纷扰扰,知会红尘的噜苏繁冗,岁月总是以最慵懒的姿态调侃着我们这些在成长中迷失方向的孩子,而这一切,我们又能与谁倾诉?

  我生在北方,长在北方,所以对“北”这个方向有着强烈的敬爱感!尽管她是贫瘠的、荒芜的,可她同样她也是“富有”的,这种充满神秘诱惑力的富有,是我所到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无法比拟和超越的。

  北方的秋,用一个很老套的词——风清云淡来概括总结是最贴切不过了!白天,钴蓝而高远的天空,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痕迹,偶有悠然散步的大雁,却也平添几分情趣,再看远处排列整饬的白杨树,叶子早已凋零无几,只剩下铜枝铁干像戟像矛,直插苍穹,好像要将这蓝色幕布弄个千疮百孔方肯罢休,突然,成群结队的鸟儿若无数箭矢从树丫之中俯冲急射而来,噌——噌——噌,定落在金黄的麦田里,然后欢快的蹦蹦跳跳,四处觅食,此时虽然所有的庄稼都已收割回仓,整个麦田远远望去,好像刚刚修理过头发一样,是的,这正是北方勤劳质朴的“理发师”们的杰作,尽管他们技术精湛,但还是需要这些“小天使”们来做最后的收场工作,这对于它们来说,是一件非常乐意效劳的美差,你看它们胀的圆咕隆咚的毛绒绒的小肚子便知道了!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所以村子里所有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会奋战在一线“战场”,机器的轰鸣声,粗犷的吆喝声,稚嫩的嬉笑声,甜美的歌唱声,还有沧桑富有质感的牲畜的嘶鸣声,万声齐发,正可谓声声入耳,好一派溶溶泄泄的繁荣景象,但是这样的热闹也只是在白天,黄昏入夜之时,物影渐淡,一切随着黑暗的袭来归于平静,家家户户生火做饭,稀薄的炊烟被籍籍秋风追赶的无处可藏,只能遁走夜空,汇集成云(所以年少懵懂之时,总以为天上的云朵是烟雾升腾所致),对于此时此景,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静!真可谓静的可怕,静的悠然,“汪——汪——”,这样的静,连一向胆大的狗儿也要叫上两声,来为自个儿壮壮胆,可这似乎并没有奏效,反而使得周遭更加鬼魅幽森,这正验了那句诗: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如是也!

  是的,我喜欢乡下这样富有生机的“静”,不像城市里,静的那样畸形,没有生命,如同死水一般。在这“静”的氛围里,我可以专心致志的去做我所喜欢的事,看书、写字、弹琴……,好像这个世界只属于我,也只忠诚于我,不过,除了这些,我最喜欢的还是仰望漫天星辰。北方干净的天空,是星星和月亮最中意的家园,他们会毫不吝啬的将自己所有的美丽展现在世人眼前,一闪一闪亮晶晶,如同洒落一地的宝石,晃得人睁不开眼,瞧!瞧!那一弯新月,多像出浴的美人啊,在她旁边萦绕着的云彩就是她飘顺的秀发,脉脉望去,就像一首低声浅吟的情诗,充满无尽的遐想,霎时,她用一块儿白纱遮住了自己羞赧的容颜,“哎——,别躲呀,你如此娇美的容颜,难道还怕世人的观赏啊!”

  月亮终于在我百般劝说下,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因为少了些许刚才羞赧的姿态,而更加出落的水灵、优雅,楚楚动人,宛如月宫里的嫦娥,兴许还真是她哩!这时候就连狂傲的北斗七星也做勺子状,想要一睹这位美人的尊容。

  满地的月光,如水银一样倾泻在院子里,我坐在门前的小凳上,浮想联翩,耳际突然又响起白日里热闹非凡的天籁之音,我知道那是生命在呐喊,是故乡在呼唤一个浪子的归来!

  一切终究还是变了摸样,因为生活所迫,我不得不客走他乡,这里虽然具有现代化工业的繁荣,但是因为污染严重,使得这里的天空不论白天黑夜,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偶尔能见到月亮的影子便欣喜万分,但那也只是隔着面纱,所以,我总是对她说:“回去吧,这里不是你的故乡,回到真正属于你的天空,向世人展现一个最美的你”,但是不论我怎样劝说,她还是留了下来,是的,她就是这么固执,固执的让人心疼,我明白,她是想把故乡思念声音传递给我!

【第四章】 秋风里的沉醉

  总是期待着能有一天,我可以心无旁骛的沉醉在这飒飒秋风之中,聆听生命在终结时演奏的每一个乐章,哪怕仅仅只有这一天。

  曾经我也想同海子一样,让自己的灵魂洒脱的回归大自然,可是终究还是打消了这种念头,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我不是只为自己活着,而是为很多关心我、爱护我的人活着,他们是我的牵挂,亦是我的责任!

  如此,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告诉他们我的幸福,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我将告诉每一个人,给每一条河流,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而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后记:夜深了,我本想借着这深秋的夜风,窥透生命的真谛,无奈最后还是再一次的陷入了极度的恐慌和迷茫之中,想来也是,如此深奥之话题,无数前贤,兢兢业业,都未能参透,岂是我这未谙人世的樗材所能做到的,罢了,简单而活,倒也落得个逍遥自在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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