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韵闲思散文(3)

时间:2021-08-31

  赛豹正在羊圈附近游荡呢,没想到有人会来寻仇。那老吕一见赛豹抡起坎土曼就打,赛豹退后几步冲着他就猛叫,露出那白白的尖利的牙齿,两眼发出凶狠的目光,令人胆寒。老吕一来长得身材高大,浑身是劲,二来报仇心切,三是手有坎土曼,哪把这条狗放在心上。几个回合斗下来,老吕的坎土曼终于敲落了赛豹的两个门牙。赛豹逃之夭夭,老吕抗着坎土曼得胜回家。却不知这下赛豹可和老吕积下了冤仇。

  当天夜里,赛豹不知怎么竟会找到老吕的家(也许靠的是它嗅觉灵敏的鼻子吧),就坐在他家门口嗷嗷地叫了一夜,搅得他们一家没睡上一个好觉。老吕恼火了,提着坎土曼出来,那狗一看见老吕就跑。老吕一关门,赛豹又回来叫。第二天一早,老吕起来开门,那狗竟然还在门口坐着,一见老吕,又冲着他叫,真弄得老吕哭笑不得。就这样连续折腾五、六个晚上,赛豹大约认为报了仇,终于离开了老吕的家门。但它对老吕的恨却始终不忘,每当见到老吕就要去咬,直到两年后它还没忘记这仇。

  我也害怕赛豹(凡大一点的狗我都害怕),但那事发生的两年后我却一度成为它的新主人。那一年连队派我去瓜地守夜,我用自行车驮了点行李去瓜棚见瓜地班班长,便见到了赛豹,它被一条铁链系在瓜棚的一根柱子上,见我就冲上来叫了几声。我看到它便后退,班长笑笑说:“别怕!”拉着我走到赛豹跟前,赛豹闻闻我,不再吱声。班长临走前嘱咐我,别忘了喂狗。那一年的夏秋天,赛豹就一直陪伴着我。

  瓜棚是树枝搭的,上面盖的也是树枝,下雨就漏,好在新疆下雨很少,问题不大(但偏偏这一年的夏天这里连着下了三天两夜的大雨,几乎家家漏雨,冲跨了好多土房子,那两夜我守夜可倒霉了,别说睡觉连衣服被子也淋湿了),门口挂了一块帆布作门帘。瓜棚有三平方多一点,两条板凳,四块板子就是个床,支了个蚊帐,蚊帐上盖了块塑料布。我和赛豹就把这里当作了家。

  班长走后,我给赛豹煮狗食,那是哈密瓜煮玉米糊,搁点盐,赛豹吃得挺欢(其实我想挺难吃,只是它饿了只有吃那玩意儿,我也没法改善它的生活)。

  瓜地离连队较远,有三四里路的样子。夜来了,天黑黑的,满天的星斗在天空闪烁, 远处的白杨林、沙枣林黑压压的像卫兵似的排列在那里,微风吹过林带发“嘘嘘”的声音和虫鸣声混在一起,仿佛在演奏一支美妙的奏鸣曲。空旷的大地上,只剩下我和赛豹,我孤寂地坐在瓜棚门口,马灯挂在瓜棚上,发出昏暗的光,照在我的身上。赛豹静静地趴在我的边上,欣赏着这绿洲之夜。我已经不怕赛豹了,这个夏天赛豹成了我的密友。

  赛豹的听觉很灵敏,而且能分辨出是不是熟人的声音。有时我去瓜棚守夜晚一点,只剩下赛豹在瓜棚,我在走来的路上它绝不叫,但其他人走来的话,远远的刚到田头它就狂吠不已。所以谁想走进瓜地,我都会知道,即使我已睡了,我也会被赛豹的叫声吵醒。赛豹也很孤独,它一见我来就窜上来用它的鼻子嗅我,尾巴来回摆着,用身子蹭我的腿,一副亲热的样子。

  有时大伙儿去田间劳动经过瓜地,会来讨个瓜吃,赛豹会拖着长长的铁链子从瓜棚里冲出来猛叫,吓的别人不敢靠近。我赶快把赛豹拖进瓜棚,训它几声,它也明白,再不啃声。

  一天早晨,又有一泼人经过瓜地去田间劳动,照例有一些人来讨瓜吃。赛豹又是几声猛叫,我又把它拖进瓜棚,并把瓜棚门口的帆布帘子拉了下来,它不叫了。我拿了几个瓜,用刀剖了分给大家。后边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突然赛豹猛地窜了出来,冲着一个人的背后狂吠,它似乎想挣脱铁链子,以至把瓜棚也拉得摇摇晃晃。那人本来正蹲着吃瓜,被狗一叫吓的赶快窜了起来,扔掉了瓜块,提起了坎土曼,回过身做出防御的准备。我一看那人正是老吕,想不到都两年多了,赛豹还没忘见两年多以前的冤仇。

  十月中旬,深秋了,哈密瓜的叶子都枯萎了,只剩下一些冬瓜(不是做菜用的冬瓜,而是可以储藏过冬的哈密瓜,成熟较晚)和瓜蛋子。我便也离开了瓜地,从此我和赛豹分别了,它也回到了羊圈。

  几年后,赛豹竟然被连队里的一个绰号叫“小土匪”的上海青年活活掐死了。“小土匪”那时三十来岁,个不是太高,但长得非常壮实、有力,戴上顶狗皮帽,模样有点像京剧《智取威虎》山中的土匪,于是就叫开了。后来听说,那年春节“小土匪”穿了一件新买的尼大衣去其他连队玩,回来的时候经过羊圈,赛豹就窜了出来,“小土匪”就用棍子去打它,碰巧那天羊圈没人,不知怎么人狗就大打起来,赛豹扑到了“小土匪 ”的身上,爪子抓破了他的手,撕坏了他的大衣,小土匪则趁机一把紧紧地掐住了赛豹的脖子,把它提了起来,竟然就这样把赛豹活活地掐死了。

  赛豹,我永远忘不了的朋友。

  冬日絮语……

  寒风捎带着雪花,在原野上疾走,轻轻传递着冬的讯息。雪花静静地落满大地,也把一片片纯洁心袒露给大地,大地在这银色的世界里,拥着雪被沉沉地睡熟了。

  树林在寒风中,望着满地的落叶,轻轻地哭泣,声声凄凉。落叶悲悲戚戚地随风满地乱滚。雪花飞舞着赶来,絮语轻轻,掩埋了悲伤,留下一个个玉树琼枝的美丽倩影。

  枯黄的芦苇,在雪中挣扎站立,杨着满头的芦花,轻舞着与雪花合演着一曲美丽的天鹅湖。芦苇倔强的身影,在寒风战栗着,然而。仍与之抗争着。大有不坚持到最后,绝不趴下的气势。

  厚厚的雪地里,几个孩子在嬉戏,欢快的歌声甜甜的,如蜜蜂一样围绕她们身边。纷乱的脚印在她们身后调皮的躺着,像她们那清纯的眼睛,静静地望着蓝天白云。她们冻地红扑扑的脸蛋,在艳丽的围脖里,像一朵朵鲜艳的腊梅,盛开在这洁白的雪里。给冬日的雪野增添无限的生机。

  远处的山峰白茫茫,在蓝天下安详地坐在那儿,更显庄重威严。寒风悄悄地退却了,雪花轻吟着冬日的絮语,纷纷涌入它的怀中撒娇,山峰在这洁净纯白的世界里,渐渐陶醉了。

  古朴的村庄,身披厚厚的雪被,在清冷冬日里,更显幽静秀丽。偶尔一两声狗吠,激起一阵喧闹,过后又趋于平静。只有傍晚的炊烟在空中缠绕着,炫耀着一派祥和的景色。  冬用冷艳谱写一首冬日的絮语,在雪野上吟唱。大地在听,树林在听,远山在听,村庄在听,枯黄的芦苇也在听。那是一首赞美的歌,有雪花来伴舞,妩媚柔美的舞姿,舞动着一个个美丽的冬日。

  百合印象

  那天,同事接了一个电话,是有关一个网友的,我记住了那个名字,因为简洁明了,特好记。不料,第二天中午,当我正百无聊赖,在聊天室里瞎胡闹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名字跃入了我的眼帘,是她,就是她,一个简洁明了的名字。我收敛起自己习惯性的放肆,打点起精神,这可是个娇娇的女孩儿,别让我给吓坏了,少有的温柔从我的指下通过键盘传递到了屏上。这就是我与百合的当初,说实话,装温柔的活儿可真够累人的。

  后来自然交谈多起来,我又讶异起来,这个娇娇的女孩,性格却有豪爽的一面,而且说话干脆真诚,却又是不多见的。我也是个不惯说假话的人,但又不忿旁人的虚伪,有时也免不了邯郸学步,扯点小谎,不过到最后总是前言不搭后语,明眼人自然一目了然。自从有了百合这个谈话的对手,我便摆脱了编话的圈子,想什么说什么,省了不少心。

  再后来,不知怎么我的手机里就有了一个让人心动的声音,甜甜的,脆脆的,我记得我曾经在一篇文章里这样写道:

  一个声音走近了我,于是朦胧的感觉便有了几份真切,脑海里不知不觉在用声音勾画着、填充着,模糊的轮廓日渐清晰,就这样,我知道了声音的魅力。

  秋夜听雨,由雨引发的思绪弥漫心中的世界,那个声音就轻漾在这个世界,成为这夜雨中奇异的风景。我突然想到了湖中的莲藕,就是那样,轻轻一掰,断了,脆生生,是这个声音,脆脆的。

  “为什么你的声音没有一丝湘音?”我对那个声音发问,因为我知道,湘音最重。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你的声音好甜润”,可是怕被误会为俗套的奉承,心思细密的我只得转言其他……

  我最终没有将这篇文章贴出,还是那个原因,怕落了俗套的酬唱之语的窠臼。

  不过,后来我写《声音的魅力》,不能说跟这没一点关系,是一个声音,一种浸透江南水乡的温婉、轻快的声音,在我心头荡漾,直至流泻在我的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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