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请你听我说的散文(2)

时间:2021-08-31

  亲爱,此时我从我上了锁的那个抽屉里又翻出几年前你写给我的一封信,读完后泪水溢满了我的眼眶。据信的内容看,那时你正从公司破产后的阴霾中走出来,做点小生意。亲爱,其实,直至今日,我都没有责怪过你的投资不慎,没有责怪过你的少不经事,是啊!那时的我们多年轻啊!不去大胆地创,哪里来的今天的成就?你说是不是?

  婚后我们几乎没有分开过,而那一次我带女儿回了乡下的姑妈家去看奶奶,晚上没能回来,信就是你在那一个晚上写的。

  你在信上写道:“亲爱的,提笔的时候才发现这是我写给你的第一封信,在这间还不是自己的房子里,一个人有些孤寂,我想肯定是因为没有你和我可爱的女儿。思忖良久,提笔之手停驻却不知该言何事……

  我想我该很认真地再对你说一次:‘亲爱的宝贝,我爱你!’

  亲爱的,你不知道那个曾经貌似腼腆的少年是如何的恃才自傲,如何的野心和抱负?虽有少不经事的轻狂,但更多的是无畏的追逐。当这个很多人都赞许堪称‘优秀’的少年成了男人,做了丈夫,成为父亲,要为自己的妻女撑起一片天空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还不够强壮,也不是每件事都料理得十分妥当。亲爱的,你要谅解,至今我都没能给你和女儿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唯有对你百般的疼爱。有时,我觉得我同时疼爱着两个‘女儿’,你和孩子轻微的伤害都使我心疼不已……”

  亲爱,读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泣不成声,泪水早已模糊了我的双眼,往日的一幕幕仿若眼前。

  这时,你走进书房,催促着我把牛奶喝了。看到我一脸的狼狈相,你倚着门,取笑我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大。

  彼时,我们租住在一所比较宽敞但不怎么明亮的二手房里,毛地板,由于找房子比较急没有在乎太多房子的环境新旧等等一切,导致这所房子的光线有点暗,但是没关系,我们的心情是愉悦的,我们的生活是明亮的。

  记得搬家的时候,那是冬天,有太阳,天很蓝,我怀里抱着女儿看着楼下的家具,你和一个搬运工一起往四楼搬从旧货市场淘来的茶几和沙发,满脸是汗,我心疼不已,而你却笑着说:“傻瓜,从今以后,我们有自己的家了!”亲爱,这不是多么浪漫诗意的话,可那一刻,我却感动了,随之我的泪水又来了。试问,还有哪一句话能让我的心里那样踏实?

  那时的日子过得极其清贫,你的生意还不及现在这样大,我们的吃饭穿衣都很随意,但在那所租来的房子里,我们开始了属于自己的生活。早晨,看你吃完早餐,目送着你出门消失在楼群之间,傍晚,做好饭菜,等着你归来,女儿已经开始呀呀学语,喊爸爸,你满脸堆笑,亲了又亲。

  那是一个比较有钱的单位的房子,由于夫妻都是内部职工分得两套房子,于是把空置的一套租给我们。除了房子内部没有装修外,外围的环境很是不错,有园丁专门打理的花园,晚饭后我们一家三口会去花园散步,你说你的生意状况和下一步的打算,我告诉你女儿又学会了新的动作和语言,一阵感叹,一阵欢笑。就那样,我们在那里生活了两年。

  呵!亲爱,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啊!

  也许是搬出父母家你轻松了的缘故,第一年,你胖了十斤,也许是老天眷顾我们,你看准的项目极具市场份额,花了一年半的时候,你开了多家连锁店,我常抱着女儿到你经营的各个店铺去看看,看着你给新来的营业员讲解该如何理货,如何留住顾客,看着焦头烂额的你,看着你目光中的笃定和坚毅,那一刻,我看到了我们未来的生活。

  亲爱,我一直确信,我没有选错郎君,从未怀疑,而亲爱,你的确很棒,你都做到了。

  记得有一天,当你兴冲冲地回到家的时候,说要给我一份惊喜,原来你一位朋友要迁居新疆了,房子空置着,你从他手里买下了他的二手房,是的,那个惊喜足够让我惊艳。我们找人简单刷了刷,买了几样简单的家具,从那一刻开始,我们真正有了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

  亲爱,至今我都没有同意你把那所房子卖掉,虽然我们有了大房子,可是,你是知道的,那里有女儿的欢笑,有属于我们最温馨最甜蜜的记忆。

  前几日的一个午后,我独自一人又回到我们以前的家,拉开窗帘,阳光调皮地跑进来,屋子里全是我们的过往,犹记得,每每夕阳散尽时,我们也吃完了晚饭,你拥着我坐在阳台的沙发上,读舒婷的诗:“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甚至春雨/不,这些都还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读仓央嘉措的诗“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读叶芝的“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思昏沉/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和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垂下头来,在红火闪耀的炉子旁/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在头顶上的山上它缓缓地踱着步子/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亲爱,依稀记得你眉目中的笑和温和的笑容,舒缓的语调,想起那些时,我看透过窗棂看了一眼天空,天空蓝得像洗过一样,我笑了,你没有看到我的笑容,但是我知道,我脸上洋溢着的是幸福、是欢喜、是满足。

  亲爱,此刻,我听到主持这次七夕节目的主持人董卿说:“在平淡中相守,在相守中老去!”这句话没有多么华丽,但是,你听,是多么的动听啊!

  爱情,是我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稀缺情感。物质泛滥、追求名利的时代,试问,有谁还坚守着最初?你一个赞许的眼神,我愿意为你素手煲汤到珠黄。那些个午夜,你讲公瑾小乔传佳话、你讲唐明皇和杨贵妃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你讲焦仲卿刘兰芝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你讲陆游唐婉山盟虽在锦书难托……我倚在你身旁深深陶醉,一个接一个故事,一段又一段爱情,说着说着,夜便深去。  我们演绎的是眼下的幸福美满,可谁又知道相濡以沫的苦难?没有苦,哪里来的甘甜?生活,本就是一站又一站追寻的过程。我们彼此付出了,所以有了回报,成功是上天给勤劳的人赐予的礼物。若是哪一天不小心走远了,一起忆苦思甜,把那些艰苦的日子翻一翻。再面对眼前,一切矛盾都会迎刃而解,心头的羁绊也会消失不见。亲爱,写尽言语万千,终是抵不过你为我拂去眼角发丝的暖;亲爱,诉完情话满篇,终是比不上我为你深夜掖一掖被角的甜……

  亲爱,我记得我们一起走过的每一个日子。记得生病时你守候在床前的每一次焦虑眼神;我记得我们经历过的每一次苦难;记得你在故去的爷爷的墓地哭着说:爷爷,我把她领来了,可是你却走了;我记得你说我累了你会心疼;我记得你说你要牵着我走一辈子,我们经历过的一切,我都记得。

  人家说,爱情很美。人家说,爱情很甜。人家说,爱情很暖。我说不出所以然,可我知道,与你在一起,每个平凡的日子都变得不平凡。我们走过的那叫日子,我们经历的那叫爱情。相濡以沫,然后苦尽甘来,再懂得用心经营,这便是我认为的最美丽的爱情。虽然平凡,但却真实,没有什么比真实更可贵。

  亲爱,在这样一个夜,想说的太多太多,更多的还是对生活的感恩,感谢有你,遇到你时,我还是个不谙世事的黄毛丫头。如今,快要奔三了,走过的,欢笑与泪水,失落与感动,无论是什么,有一个相爱的人陪伴,就是幸福的,就是快乐的。

  梁静茹在一首歌里唱道:“只要爱对了人情人节每天都过……”是的,把每一个日子都当成是情人节来过,那么,爱情里便容不下凄楚和忧伤。

  亲爱,这个七夕,我说了这么多,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留待以后慢慢给你说,要说一辈子,直至生命的终结。

  此一刻,我抬头看了一眼夜空,星星眨巴着眼睛,或许,牛郎和织女正窃窃私语呢,你觉得呢?

  耳边那首熟悉的歌《爱人》的旋律又一次响起:“爱人,爱人……”亲爱的,你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