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拇指铐》形象主题浅析(3)

时间:2021-08-31

  司机小D是老实而单纯、善于运用技术、办法多却难以考虑周全的人。他用各种技术工具做了尝试,甚至想砍树、用气焊枪烧,象征着“工人”。凭借现代科技文明、科学技术,异想天开地以为仅仅以自己现有的技术、工具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而不去考虑这一方法的可实施性。

  农妇是蒙昧、自顾不暇却心地善良的人。她以一种懵懂的同情心甚至神的考验的敬畏心来帮助阿义,[2]是富有慈悲心的人,但用镰刀砍树是困难的,何况还背着孩子、要给田间辛苦的丈夫送水。她没有解救阿义的力量也自顾不暇,砍树、喂水总是只做一半,但她身上有着纯粹的母爱和同情心,虽不能帮忙,却也感到十分歉疚。象征了“农民”。简单善良,力量却不足,遇到困难或损害自身利益是就会想要退缩。

  戴铐者是一个冷酷无情的“霸权主义者”,而妄图帮助救援的“工、农、兵、知识分子”却都无能为力,以失败告终。

二.被铐者的形象

  阿义是孤苦伶仃、软弱单纯的孩子。他害怕凶猛的狼犬、阴森的翰林墓地、母亲的离去,也习惯于求助别人,低身下气,“向胡大爷家借钱”,“哀求药铺老板,下跪磕头”,“面对老头时怯懦哭叫”。但他孝顺母亲,也有雄壮坚强的一面。在母亲生病、路途艰险时勇敢地要求去为母亲抓药;在怯懦害怕差点尿裤子时夹紧双腿、腰背挺直;在他人施救无用后他咬掉了自己的手指寻求解脱。他气质上有着纤敏、柔弱而又果敢、义气的特征,[3]象征着无辜的“弱者”,也会有自己愤怒、反抗的一面。他是一个需要被拯救的弱者、无辜受害者,却被大家无视,或者施救者因为威胁到自身利益并没有竭尽全力就匆匆离去,但他不能继续等待,生病的母亲还等着他抓药回家,这是他没有完成的使命,也是他温情的惦念,因此他只能凭借自己微薄的力量进行自我拯救。他本身就是一个被虐待者的形象,但是为了自己的存活、为了自己的信念,他只能通过自虐、自残的方式来拯救自己。因此王干说:“莫言的小说基本上是一种暴力美学,小说里不但虐待他人还自虐,”[4]这样一种方式在特定情况下反而会是自己存活下来的最好方式。他在遭受到不义的对待后却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信义,他无愧于“阿义”这个名字。

三.人类生存状态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