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怀抱鲜花的女人》评析(3)

时间:2021-08-31

  小说中的黑狗特别引人注目,这条狗好象它是怀抱鲜花女人的代言人,它总是在恰当的时候出现,如果不是黑狗在他背后恐怖地叫了几声,他就不会注意到在立交桥对面那根粗大钢筋水泥支柱旁边的那个怀抱鲜花的女人;如果不是狗突然地对王四的“咬”,王四也绝对不会再回到桥洞去,跟那个女人开了一个玩笑,并吻了一下那个女人。占这样的便宜,带来严重的后果,那个女人从此形影不离地跟踪上他了;如果没有那狗灵敏的嗅觉,王四早已摆脱了那个怀抱鲜花的女人的纠缠。而当海军上尉王四施展水底工夫潜水摆脱那女人时,那女人固执地向水中走去,处境危险时,黑狗也开始鸣叫,它躲在芦苇丛中,王四只能听到它的鸣叫声,但看不到它的身影,当王四再没有犹豫,奋力一跃救出那女人于水面。那条一直在芦苇中哀鸣的狗,竟然也奋勇跳入河水,向他和她游过来。当怀抱鲜花的女人跟随来到王四家中,女人跟王四是寸步不离,那条狗与她寸步不离。当洞房里只有王四和怀抱鲜花的女人时,黑狗不见了。

  黑狗可以说是王四和怀抱鲜花女人之间的纽带,它是这一悲剧的始作俑者,推波助澜者,在这场悲剧里扮演了重要角色。用王四有气无力的临终遗言来说:“我们被它给玩弄了。”

  小说中的那条黑狗,是那么地高深莫测,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是困境的制造者,一会儿是困境的解救者。黑狗的意象透露出神秘主义的气息,它代表了事物发展的极为巧合的偶然因素,正是这种偶然性推动了事物的必然发展。

  小说形象地说明了人性世界和世俗社会的两元对立。世俗社会的过分强大,作为社会个人真的很无奈。王四和那个怀抱鲜花的女人真的没有什么,但是人言可畏,众口砾金,好端端的一件婚事,就这样搅黄了,悲剧就这样产生了。如果尊重内心的召唤,就被世俗社会所不容。但如果完全听命于世俗社会,那么内心的本我就会叛逆地跳出来,想做他自己想做的事。生活本身就是这样一个悖论。而社会越是封闭,世俗力量就愈强大,个体的选择范围就愈小。  《怀抱鲜花的女人》作者写法既有传统写作的生动性、形象性的优点。又有现代小说哲理意蕴,形式简约,富于暗示性等革新。这是一篇典型的现代先锋派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