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锡贬郎州司马(5)

时间:2021-08-31

  刘禹锡在朗州十年的作品,可以说都是现实主义的。在学习民歌,改写民歌方面,作了大量的工作,对于武陵文化的发展,起了很好的促进作用。史又称“武陵溪洞间夷歌,率多禹锡之词也。”他自己说:“少年负志气”,“忧国不谋身”。“我本山东人,平生多感慨。”他在政治上失败以后,他的诗表现了一息尚存,战斗不止的顽强斗争精神。他曾说:“勿谓行大道,斯须成太行”。“平地生峰峦,深心有矛戟”。这是他革新惨败后所得的痛苦教训。他在《咏史》中说的“世道剧颓波,我心如砥柱。”这就是他所持的人生态度。到了暮年他仍然说:“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他始终竖信“永贞革新”是完全正确的。在他逝世前一年所写的《子刘子自传》中还说:“叔文实工言治道。”、“其所施为,人不以为当非。”他给自己的评价是:“天与所长,不使施兮;人或加讪,心无疵兮。”何等光明磊落!所谓“信道笃而自知明”也。他还说过:“不因感衰节,安能激壮心。”这种积极进取,顽强斗争的精神是极为可贵的。

  唐代宗会昌二年某一天,刘禹锡弥留之际,眼前依稀浮现出遥远的朗州城廓,楚歌与人面桃花,伴着洞庭谷酒的香气,让他轻轻地合上了眼睑,在唐代著名的”八司马”中,只有他一人活到了70岁。翻阅他的履历,这位在当时看起来很不幸的文人,23年的流放生涯中,在朗州居然呆了10年,得以流传的800首诗词,其中200多首是在朗州吟就,且文学史中评论家津津乐道点评的,也大多属于这一时期的创作成果。1161年后的今天,一个朗州的小文人发出感叹:刘禹锡得感谢朗州的山山水水,如今的常德当感恩刘禹锡的流放与歌吟。

  封建中国的文人与官本来就是一个矛盾的统一体,满怀鸿鹄之志的文人一旦平步青云,大多收藏起思想的锋芒从文坛消隐,而壮志未酬者,在落魄失意中成就了他们的文学基业。刘禹锡要不是在“永贞革新”中失败,他很可能在宰相的位置上摇头晃脑,那口中吐出的绝对不是日后流传千古的“竹枝词”,而是一道道有可能令其他文人或苍生痛苦不堪的政令了。永贞元年,倒霉的刘禹锡被贬连州,流放途中改授朗州司马,在唐代,州一级最高行政长官是剌史,司马是位居老四的闲职。可想而知,在千里南行途中,刘禹锡捶胸顿足,乱发在风中飘摇,一肚子的苦水无处倾吐。在他的想象中,朗州是处蛮荒之地,那被先贤屈原歌吟过的沅江只不过是条“淫江”而已。然而,当他在白马湖边弃舟上岸,进得朗州城,才发现这座临水而筑的古城充满了楚风遗韵。那参差的黑瓦白墙,清瘦的木楼,浸着岁月汗渍的青石板小街,让他找到了与都城长安迥然相异的感觉,一个是王者风范夹着霸气也就不免压抑,一个是江南小城含着秀丽也就处处随意。于是,他郁闷的心境就像云开之后的天空,稍稍有了些开朗和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