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侃/渝中区
抗战时期,老舍先生在北碚住了五六年。日子过得怎么样?有他的《多鼠斋杂谈》为证,“多鼠斋”在北碚蔡锷路24号——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北碚办公处,这里也是老舍的家。
说是家,实则只有老舍一个人,妻儿尚在北平沦陷区。来到北碚的老舍,同林语堂、梁实秋一样,已经是大名鼎鼎的文化名人了。
老舍住蔡锷路期间正创作长篇《火葬》,写一支抗日队伍在华北一座小县里惩治汉奸的故事。他每天早起打太极拳,上午写作,写一阵就自己拿起扑克玩一阵,休息休息,然后又写。中午睡一小时午觉,过午即不再写,或读书,或会友,参加一些社会活动,生活很有规律。北碚的夏天很炎热,每天写千多字。打算10月中旬完稿回市中区主城。
谁知,由于长期吃平价米,米中石子、稗子很多,加上跑空袭,终于得了阑尾炎,入江苏医院(今市九院)。11月中旬,夫人胡洁青带着3个子女,颠沛跋涉,由北平逃难来北碚。从此,这个被战争分离了6年的家庭,重新团聚,定居北碚,住处仍在文协楼上。接着,老舍又继续写《火葬》。强忍病痛,从不松懈。元旦前完稿,交黄河书局出版发行。作者在序言中说:“这不是文艺创作,而是由夹棍夹出来的血!”
老舍一家在北碚,生活相当困难。冯玉祥闻讯,专门派副官送来一袋白米,以解燃眉之急。随后胡洁青虽然在国立编译馆找到事做,但每月只有一石平价米,一家五口,还有人来客往,生活是非常艰困的。老舍自济南逃出,单靠写作为生,而稿酬之低,3000字才能换回两斤肉,经常是数月不知肉味。因此,长期患头昏病,夫人和子女到来,在欢庆团聚之余,三餐破费难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