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花婷婷家，夜

　　客厅的灯早早就关了，厨房里水龙头没有拧紧，微微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卧室里，中间是一张床，花婷婷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小蓝花被子，表情痛苦。

　　花婷婷的头上鼓了一个大包，跟座小山似的，这个包白天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大。花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床前乱转，兰小琴则坐在女儿身边轻轻地揉着女儿头上的包，花婷婷忽然“哎哟”大叫一声。

　　花海停下脚步，弯下腰，神情紧张地看着女儿：怎么了宝贝？（又转头埋怨着兰小琴）真是的，你就不能轻点啊？

　　花婷婷委屈地：爸爸，我流鼻涕了，你给我擦擦啊。

　　兰小琴闻言看到女儿鼻孔里流下的东西，惊恐地叫道：妈呀，是血，血……

　　兰小琴的一声嚷嚷，惊天动地，花海也看到了女儿鼻子里流下来的东西，花婷婷的爷爷奶奶被惊醒，从自己房间出来，正看到花海用被包着婷婷往门外跑。

　　兰小琴急急忙忙地：爸妈，婷婷鼻子出血了，我们送她上医院。

　　兰小琴抓起包，一边提鞋，一边拿外套，紧跟着花海屁股后面追了出去。

　　“咣当”一声，门被重重地摔在身后。花婷婷的爷爷奶奶，打开房门，站在门口，呆呆地望着外面，儿子媳妇的身影早就没有了。

三、市人民医院急诊室，凌晨

　　 医院门厅上萤火虫一样的灯，照得急诊室冷飕飕的。

　　花海夫妻抱着婷婷走进医院的急诊室。

　　花婷婷依偎在兰小琴的怀里，嘟嚷着头疼，鼻子里清红色的液体还在不停地滴答滴答往外滴，兰小琴用纸巾擦着。

　　花海拿着医生开的单子，连声谢过，拉着妻子，就往B超室跑。

　　几番折腾下，婷婷已经在兰小琴怀中睡着了。夫妻俩呆坐在急诊室的休息椅上，旁边的垃圾桶里满是棉球，乱糟糟。

　　兰小琴满眼血丝，花海看着手中的报告单，不停地搓着头发，一脸憔悴。

　　杜云飞从医师办公室走出来，拍拍埋着头抓头发的花海。

　　花海赶忙起身，一脸期待地看着杜云飞。

　　杜云飞神情凝重地说：我建议你们去上海再查一查，然后把报告拿回来给我看看。

　　兰小琴：杜医生，您这不能确定是颅内骨折是吗？

　　杜云飞瞟了一眼兰小琴：“鼻腔中流出来的是脑脊液，并不是鼻血，报告单子你们也看了。”

　　杜云飞手插在口袋里，头也不回地走了。花海夫妻站在昏暗的走廊里，走廊的地面已经破旧不堪。

　　（特写镜头）医院门厅上的灯，越发显得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