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贾平凹《浮躁》中女性形象(2)

时间:2021-08-31

  (一)传统淑女型——小水

  《浮躁》中的小水,以其温柔的天性、秀丽的面容、细腻的情感、浪漫的气息等特征给予男性以更多的心灵抚慰,帮助男主人公战胜脆弱,获取精神的力量,激发起生命的热情和改革的热情。所以,以小水为代表的传统女性被神化的女性往往是美的象征[1]。

  就小水的成长环境来说,小水生于普通村民家庭和叔叔韩文举相依为命,和可以说是一位典型的东方妇女。温柔、端庄、识大体、知大礼、多情,并且很有决断,用贾平凹的语言,她是一位“菩萨”。她深深爱着金狗,虽然她并不太自觉,但在下意识中,她和金狗强烈要改革的精神是完全和拍的。她理解金狗,同情金狗,认为金狗是一个极聪明、极有心劲的真正的男人,她不指望像金狗那样有志向,而只求能在生活上照顾他,当金狗处于极度兴奋中对她提出非分要求时,她冷静地克制了自己,拒绝了金狗。在小水身上,我们看到东方妇女美德的可贵,在她身上我们感觉到了东方爱情的含蓄美、蕴藉美。可我们又不能不说,这一具体行为中也包含了她对于自己灵魂深处的某种封建的东西,还没有强烈要求冲决的自觉。小水是善良的,在失恋后一直那样宽容着金狗。小水是温柔可人的受难天使型女性,正是这种无锋芒的爱,这种泯灭自我意识的精神,构成了贾平凹笔下理想女性的美德,构成了她们的生命诗意,她被作家派定了理想女性的爱的哲学,并给这种女性之爱敷上了高尚圣洁的道德光辉。

  心灵的波澜在女性心理和精神上的变化,《浮躁》中金狗复员回来,胸怀大志,领头到州河冒险,后来州城招考记者,他以娶田中正之女英英为代价,进了州城,在田巩两家的夹缝中经过一番沉浮,重又回到游仙川组织河运队。而小水作为金狗的心上人,她无疑是个温柔如水又内心柔弱的女孩子。小水用母性去温暖和抚慰金狗,在失去金狗后,她以极大的勇气甚或是殉葬式的坚忍的态度选择了婚姻,后来又义无反顾地主动追求新生活。这样的女性,在自己的爱情追求上不断自主重建,以自己的灵魂和肉体承担了一切的苦难。她们都有“美丽而博大、神圣而苦难、平凡而难以企及的特征,是男主人公生命为之奋斗的动力和苦难的避风港。”都具有传统文化结构中女性某种理性的内涵。她们美丽、善良、贤惠,用她们的付出建构起属于男性的神话世界,却永远是理想和受难者的双重综合体,他们虽柔弱但坚韧,虽微弱但极富生机。因此,这一类女性形象获得了优美、崇高、绝少冲突和压抑的审美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