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篇诗句笔酣墨饱,情极悲愤而狂放,语极豪纵而又沉着,深沉浑厚,气度不凡,这诚然与夸张手法不无关系,比如诗中屡用巨额量词“千金”、“三百杯”、“斗酒十千”、“千金裘”、“万古愁”等等,衬托豪迈诗情,同时,有充实深厚的、潜在酒话底下如波涛汹涌的郁怒情绪作内在支撑,便不会给人空洞浮夸的感觉。
此外,全篇大开大阖,五音繁会,气象不凡。诗情忽翕忽张,由悲转乐、转愤激、再转狂放、最后结语于“万古愁”,回应篇首,如大河奔流,有气势,亦有曲折,通篇以七言为主,而以三、五、十言句参差错综布其间,又以短小的对仗语点染,如“岑夫子,丹丘生”,“五花马,千金裘”,疾徐多变,有一种奔腾回旋的动感。与始终奔放雄劲的感情相配合,恰当地表现了作者坦荡飘逸的人格风采,奔放而不流易。
时光流逝,如江河入海一去无回;人生苦短,看朝暮间青丝白雪;生命的渺小似乎是个无法挽救的悲剧,能够解忧的惟有金樽美酒。这便是李白式的悲情:悲而能壮,哀而不伤,极愤慨而又极豪放。表是在感叹人生易老,里则在感叹怀才不遇。理想的破灭是黑暗的社会造成的,诗人无力改变,于是把冲天的激愤之情化做豪放的行乐之举,发泄不满,排遣忧愁,反抗现实,也流露了人生几何当及时行乐的情绪,使全诗洋溢着豪情逸兴。
深入体会又会发现,豪放是它的外壳,愤激才是它的内核。作者因愁而悲叹时光易逝,因愁而纵酒作乐,因愁而慷慨愤激,也因愁而狂放失态,表现了一种怀才不遇又渴望用世的矛盾复杂的情感。他的诗歌,不仅具有最强烈的浪漫主义精神,而且还创造性地运用了一切浪漫主义的手法,直抒胸臆,大胆的夸张与新奇的比喻,通俗而又精炼,明朗而又含蓄,清新而又明丽的语言风格特色,使内容和形式得到高度的统一。其歌中有歌的包孕写法,又有鬼斧神工之妙,非刻意能学。 在艺术上,其诗想象新奇,感情强烈,意境奇伟瑰丽,语言清新明快,形成豪放、超迈的艺术风格,达到了我国古代积极浪漫主义诗歌艺术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