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余”并不喜欢这些金陵人,何以见得?“拉余同饮”,非欣然入座;“强饮三大白而别”,非但痛饮,且饮后即别,可见“余”不愿与之同坐多饮。“余”之内心仍是一个“独”。
《湖心亭看雪》远写了西湖雪景之美,近写了看雪人之痴,有人有物,有情有趣,清新活泼。
《湖心亭看雪》之所以令人心怡就是关于写感觉的摹状词选择和使用,特别是对西湖雪景——“空”、“一”、“阔”——境界的呈现,可谓超绝,很值得我们去品味,去效仿。
“大雪三日”,这个“三”作为苍天走雪时间实在是有些长,雪下得实在是有点儿多。但这是西湖奇丽的雪景条件。与“三”相对,自然造成下面情景的产生,西湖上人、鸟、树、山、堤、船等其他景物相应变得“少”了,“小”了,“单”了。
“上下一白”,其他都不见了,色彩“少”了。“一”既是数词,一片白色,但这个“一”又使人感到是“大雪”使世界为“一”色,在这里有一种使动的感觉,“一”有动感。
“长堤一痕”,这个“一”本来也是数词,与“痕”联合使用,但长堤本身就像是“一”字,它又在作者眼中化为物的划痕留在西湖的雪景中。所以,“一”既有数的概念,又有形的描写,写出了长堤在雪景中的轻、微之态。“堤”异化为一个条状的物“痕”,如“一”字轻轻地卧或者说划在西湖的雪岸上。这个“痕”既有形的意味又有量的意味,同时也是物,三意相兼。
“湖心亭一点”,“点”者本是“小黑也”,但此时应是“白”点,亭的顶上皆是雪也。“湖心亭”化作“小白点”,点缀在西湖万顷碧波之中,可见西湖雪域之“阔”与“远”。“亭”作“点”状,亦是一种异化的感觉。“点”,也是形、量、物三意相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