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中的贾宝玉人物介绍(2)

时间:2021-08-31

  性格分析

  贾宝玉性格的核心是平等待人,尊重个性,主张各人按照自己的意志自由活动。在他心眼里,人只有真假、善恶、美丑的划分。他憎恶和蔑视世俗男性,亲近和尊重处于被压迫地位的女性。他说过“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子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与此相连,他憎恶自己出身的家庭,爱慕和亲近那些与他品性相近、气味相投的出身寒素和地位微贱的人物。他说:“可恨我为什么生长在这侯门公府之家,绫锦纱罗,也不过裹了我这枯株朽木;羊羔美酒,也不过填了我这粪窟泥沟。富贵二字真把人荼毒了。”这实质上就是对于自己出身的贵族阶级的否定,也是他叛逆性格的表现。同时,他对八股文深恶痛绝,斥之为“饵名他把“读书上进的人”称作“全惑于功名二字”的“国贼禄鬼”,将“仕途经济”的说教斥之为“混帐话”。他不肯走当时一般贵族子弟所走的“学而优则仕”的“为官做宦”的道路。他只企求过随心所欲、听其自然,“我此时若果有造化,趁着你们都在眼前,我就死了,再能够你们哭我的眼泪,流成大河,把我的尸首漂起来,送到那鸦雀不到的幽僻去处,随风化了,自此再不托生为人,这就是我死的得时了。”贾宝玉受时代的局限,找不到现实生活的出路,他要摆脱贵族社会桎梏,而又不能不依附贵族阶级。这就使他的思想性格具有悲剧性的严重矛盾。他的理想无疑是对封建主义生活的否定,却又十分朦胧,带有浓厚的伤感主义和虚无主义。

  对女性的尊重

  《红楼梦》虽是女性的悲剧,女性的颂歌,但全书最中心的人物,还是男性的贾宝玉。宝玉其实并不是“淫魔色鬼”而是中国封建社会末期的母腹中开始孕育的“新人”的胎儿。他为女性唱颂歌,唱悲歌。

  贾宝玉对女性的尊重不是来自理性的认识,而是来自直接的感受。他对一切“峨冠博带”的男子深恶痛绝,又在自己的家庭,自己的身边长期接触那么多聪明美丽的青年女性,看到她们受到不应有的轻视,看到她们的地位是那么屈辱,命运是那么悲惨,对她们又爱又敬,为她们又悲又愤,回过来就更对“须眉男子”深恶痛绝。宝玉的这种深恶痛绝,正是源于内心深处对女性的尊重。

  《红楼梦》作为对女性的颂歌,不仅加强了它作为女性悲剧的力量,而且是它之所以能够写出女性悲剧的原因。这就是说,在中国社会青年女性的悲剧,早已演出了一千多年,直到曹雪芹才把这个悲剧写出来,这不是偶然,而是因为他把女人当做人,尊重女性,才看得出这是悲剧。曹雪芹的眼中才能看得出的悲剧,在《红楼梦》的艺术世界里,就是宝玉的眼中才能看得出的悲剧。

  何其芳曾经指出宝玉这个典型形象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多情”。但是宝玉的“多情”不是西门庆式的兽性占有,甚至也不是晏小山、纳兰容若那种“多情”所能比拟,宝玉的“多情”中更多的是“敬”。鲁迅先生说:“昵而敬之,恐拂其意,爱博而心劳,而忧患亦日甚矣。”惟其“昵而敬之”,方能看出所敬的每一个人的命运都是悲剧,把她们每一个人的悲欢哀乐,荣辱得失,都包括在自己的关心注念当中,这就叫做“爱博而心劳”。

  宝玉就是这样的“爱博而心劳”。比所爱者本人还要操心,还要忧深虑远,自然是”而忧患亦日甚矣”。几千年来被否定的女性的价值,仅仅在宝玉的眼中充分反映出来,几千年来被遮掩住的女性的悲剧,也仅仅在宝玉眼前拉开了大幕,所以鲁迅先生说:“悲凉之雾,遍被华林然呼吸而领会者,独宝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