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爸爸的故事(2)

时间:2021-08-31

苦难的少年

  完小毕业后,因家里缺少劳动力,15岁的爸爸就帮助家人干农活,每天和爷爷奶奶早出晚归,爷爷是个干活狠的人,要求爸爸像成年人一样做事情,尤其是农活。割麦跟不上他们就骂,偷点懒就指责。爷爷也没有办法,因为地太多,劳力又少,收成又不好,一亩地收几十斤小麦是正常的事情。爸爸经常一边掉眼泪一边做活计。农闲的时候,躲避着大人就一个人悄悄的去几十里以外的西庄村去看哥哥和姐姐,经常哭着不愿回家,爷爷就去那里把爸爸接回来。到家后免不了一场打骂。因为家里太需要劳动力了,每年要向国家交几百斤公粮,不干不行呀。爷爷也没有办法,爸爸必须顶一个劳动力。因为太小,支撑不住繁重的体力劳动,所以常回家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后来大伯怕爸爸挨打,就送他回去。每年的麦收季节就那么几天,闹不好就赶上刮风下雨,一年的辛苦就泡汤了,所以麦收天在当地就有龙口夺食一说。有时候天气高达35、36℃度,都必须在两三天内把麦子要全部收回来。我们村属于沟岭地貌,并且大多数土地在沟岭下面,爸爸经常挑着比自己体重多出几倍的麦子,沿着很长距离的陡坡艰难的往上爬,上来后爸爸的脸上说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的值往下流,喘着粗气,两腿直发抖。改革开放后,我也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不过挑的麦子重量比爸爸当时少多了。

  农闲季节为了吃口好饭,爸爸时常去乡里的戏班子打杂,有时候跟着师傅学两句,这就是最大的娱乐。

奋斗的青年

  建国初期,最让爸爸引以自豪的是进了乡里的拖拉机站,开上了让所有人都羡慕的拖拉机。同时在一家三口人的勤劳和节俭下妈妈进家了,不久就有了我。两年后我的弟弟也出生了,家里几年时间添了这么多人,爷爷奶奶皆大欢喜,同时也给他们带来了难一忍受的家庭生活压力。为了生活,爸爸忍痛离开了我们,全身投入到新中国的建设中去,他开着一台捷克斯洛伐克产的热特牌拖拉机,从东到西耕耘着全县大面积的土地。在我的记忆中,爸爸很少回家,每回一次家走的时候都是悄悄的,因为我们太不想让他走了。

  有一次,爸爸在芮城的陌南镇耕地,因为阴雨连绵,车进不了地,,爸爸想我们了要回家。他晚上向生产队要了几个没有成熟还带着涩苦味的绿苹果,准备在路上吃。早上天不亮就开始走,陌南镇离我家近60公里路。没有车,全靠步行,爸爸就吃着几个绿苹果走了一天,直到晚上才进家门。我和弟弟见了多日不见的爸爸,欢天喜地。我搂着爸爸的脖子,爸爸也使劲的抱着我。那一抱在我的记忆里最深刻,温暖和长途跋涉的气息充满我的全身,使我终生难忘。当我们第二天早上睡醒的时候又找不见爸爸了,妈妈说,爸爸去开拖拉机了,过几天就回来啦,后来才听说他走的那天早上雨就停了,回去还得走一天,他不想耽搁播种时间,趁我们还没有睡醒,免得纠缠,天不亮就走了。

  那个年月黄河常发大水,下游的老百姓苦不堪言,国家决定治理黄河,以保下游农田不受灾害,爸爸响应党的号召,连家也没有回,就开着拖拉机奋战在治理黄河工程的第一线。当时爷爷和奶奶要出生产队的工,挣公分。而妈妈又体弱多病,家里没有人照顾我们,爸爸就把我、弟弟和我的妈妈接到了治理黄河工程的工地现场,我们一家四口人在工地的一间年久失修的茅草屋里安了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爸爸每月靠几元钱的工资和几十斤粮票维持我们家的生活。那时的茅草屋、拖拉机、罩子灯,在我的心里留下了幸福的记忆。(罩子灯就是煤油灯在上面扣一个玻璃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