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波》诗词鉴赏

时间:2021-08-31

《定风波》诗词鉴赏

《定风波》诗词鉴赏1

  古诗原文

《定风波》诗词鉴赏

  山路风来草木香。雨余凉意到胡床。泉石膏肓吾已甚。多病。提防风月费遍章。

  孤负寻常山简醉。独自。故应知子草玄忙。湖海早知身汗漫。谁伴。只甘松竹共凄凉。

  诗文赏析

  因为马荀仲是医生,所以稼轩就用药名写入邀他一起去游雨岩的词中。看来纯属游戏笔墨,但正如鲁迅先生说的:“从喷泉里出来的都是水,从血管里出来的都是血”一样,这即兴之作,也莫不充满了愤懑之情。

  这阕词写于稼轩谪居上饶之时。雨岩在博山,位于永丰县西20里,离上饶极近,风景优美,稼轩多次游历,已记于词者有《念奴娇》、《水龙吟》、《山鬼谣》、《生查子》、《蝶恋花》可见其情有独钟。词中“木香”、“雨余凉”(禹余粮)、“石膏”、“防风”、“常山”、“知子”(栀子)、“海早”(海藻)、甘松等,均为药名。一经嵌入词中,却全不露痕迹。若不是他特地提出,几乎读不出药味来。药味是读不出,但如松竹之于风雪吧,于“凄凉”中更形挺拔。词之有味,正是在这于凄凉中,更见精神之感人。

  首二句“山路风来草木香。雨余凉意到胡床”。“胡床”是一种四脚可以交叠收起的轻便坐具。此处不必执着,只不过是说下雨过后,居室内也凉快起来了。而户外此时,山径上轻风吹拂,被雨水洗过的草木也都发出了清香。天更蓝、草木更翠、空气更清新,加之天气凉爽,岂不是最好出游的时候。首先把气氛造足,提出好一个先决条件。

  然后第三句说明为什么要出游,因为泉石之病,已入膏肓,——算是没有药救了。

  第四句一转,已是“多病”了,还甘愿去为这些风月闲情费精神。之所以要“提防”者,是一不小心就容易犯上了之缘故。这里使人想到了梁时的吏部尚书徐勉,史书说他“常与门人夜集,客有虞暠求詹事五官,勉正色答云:‘今夕止可谈风月,不宜及公事。’”而今稼轩已无公事可谈,所以他要提防的倒不是公事,而是要“提防风月费篇章”了,孔子说:诗可以怨,他这就是怨,但却是以游戏笔墨出之。这就又符合了中国诗教之所谓的“哀而不怨”。所谓“不怨”,是指字面上的,并不否定“哀”,故哀正在骨子里。

  下阕以道歉为过渡,正是承上启下。词人说:我也知道你忙于著述,所以平常我也总是一个人寻醉;是怕打搅了你。说得非常可怜。这里他用了两个典故,“草《玄》”,这只是把马医生比作扬雄,说他和扬雄一样,在家里忙着写他的《太玄》经。这只是客套话。而以“山简”自称的就有点牢骚了。山简,公元309年(西晋永嘉三年)出为征南将军,都督荆、襄、交、广四州诸军事,镇襄阳。时天下分崩,山无用武之地,故尝醉酒。稼轩于江西安抚使任上刚授两浙西路提点刑狱公事,旋即因诬落职,祖国分裂,他亦无可用武之地,倒是与山简有些相像,然而山简毕竟还是身在公门,没有像他这样一掳到底,成了平头老百姓一个。所以他要说“孤负平常山简醉”了。其实他又不可和山简相比。山简之醉,还有可说,因为他毕竟还是将军,不能为国出力,是以只有“醉”。而他什么也不是,既不守土,也无言责。他也要以醉来麻醉自己,是自作多情。则这“孤负”也实在不知是稼轩孤负于朝廷,还是朝廷孤负于稼轩,谁也不好说,所以他只好说自己孤负了这一“醉”。

  末段再一激。“湖海早知身汗漫”,“湖海”也就是所谓之江湖,也就是社会。“汗漫”,漫无边际,此处可作可有可无讲。词人说:社会上早就知道我是一个可有可无之人,除了好友如你,还有谁来伴我出游呢?如你再不来,那我也就“只甘松竹共凄凉”了。这里邀人而把对方的身份也抬得很高。不止文如扬雄,其品也如竹之直而有节,如松之傲而不屈。看来除了马荀仲,再就是松竹,世上就再没有其他的人可以为伴了。这个“凄凉”的时候,不上门的,也真个是可以不把他当人看了。

《定风波》诗词鉴赏2

  《定风波·红梅》原文

  好睡慵开莫厌迟。

  自怜冰脸不时宜。

  偶作小红桃杏色,闲雅,尚馀孤瘦雪霜姿。

  休把闲心随物态,何事,酒生微晕沁瑶肌。

  诗老不知梅格,吟咏,更看绿叶与青枝。

  《定风波·红梅》鉴赏

  词开篇便出以拟人手法,花似美人,美人似花,饶有情致。“好睡慵开莫厌迟”,“慵开”指花,“好睡”拟人,“莫厌迟”,绾合花与人而情意宛转。此句既生动传神地刻画出梅花的玉洁冰清、不流时俗,又暗示了梅花的孤寂、艰难处境,赋予红梅以生命和情感。

  “偶作小红桃杏色,闲雅,尚馀孤瘦雪霜姿。”这三句是“词眼”,绘形绘神,正面画出红梅的美姿丰神。“小红桃杏色”,说她色如桃杏,鲜艳娇丽,切红梅的一个“红”字。“孤瘦雪霜姿”,说她斗雪凌霜,归结到梅花孤傲瘦劲的本性。“偶作”一词上下关连,天生妙语。不说红梅天生红色,却说美人因“自怜冰脸不时宜”,才“偶作”红色以趋时风。但以下之意立转,虽偶露红妆,光采照人,却仍保留雪霜之姿质,依然还她“冰脸”本色。形神兼备,尤贵于神,这才是真正的“梅格”!

  过片三句续对红梅作渲染,笔转而意仍承。“休把闲心随物态”,承“尚余孤瘦雪霜姿”:“酒生微晕沁瑶肌”,承“偶作小红桃杏色”。“闲心”、“瑶肌”,仍以美人喻花,言心性本是闲淡雅致,不应随世态而转移;肌肤本是洁白如玉,何以酒晕生红?“休把”二字一责,“何事”二字一诘,其辞若有憾焉,其意仍为红梅作回护。“物态”,指桃杏娇柔媚人的春态。红梅本具雪霜之质,不随俗作态媚人,虽呈红色,形类桃杏,乃是如美人不胜酒力所致,未曾堕其孤洁之本性。石氏《红梅》诗云“寒心未肯随春态,酒晕无端上玉肌”,其意昭然。这里是词体,故笔意婉转,不象做诗那样明白说出罢了。下面“诗老不知梅格”,补笔点明,一纵一收,回到本意。红梅之所以不同于桃杏者,岂于青枝绿叶之有无哉!这正是东坡咏红梅之慧眼独具、匠心独运处,也是他超越石延年《红梅》诗的真谛所。

  此词着意刻绘的红梅,与词人另一首词中“拣尽寒枝不肯栖”的缥缈孤鸿一样,是苏轼身处穷厄而不苟于世、洁身自守的人生态度的写照。花格、人格的契合,造就了作品超绝尘俗、冰清玉洁的词格。

  此词的突出特点是融状物、抒情、议论于一炉,并通过意境表达作者的思想感情。词中红梅的独特风流标格,正是词人超尘拔俗的人品的绝妙写照。

  《定风波·红梅》作者简介

  苏轼(1037~1101),字子瞻,号东坡居士,北宋眉山人。是著名的文学家,唐宋散文八大家之一。他学识渊博,多才多艺,在书法、绘画、诗词、散文各方面都有很高造诣。他的书法与蔡襄、黄庭坚、米芾合称“宋四家”;善画竹木怪石,其画论,书论也有卓见。是北宋继欧阳修之后的文坛领袖,散文与欧阳修齐名;诗歌与黄庭坚齐名;他的词气势磅礴,风格豪放,一改词的婉约,与南宋辛弃疾并称“苏辛”,共为豪放派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