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属于八九十年代,我也无从知晓那个年代的情况。不过通过片子来看,那个年代是一个思想初开的年代,那个年代是一个思想混乱的年代,可能是旧的思想或者世界观(或者说这其中的一些)被怀疑,新的东西还没有建立起来——诗人们都在追逐、询问着信仰和灵魂的归往。可能他们只是身体力行的去实践那些梦罢了。不过,那个年代正是其“疯狂”才显得其淳朴和温情,就像一个小孩一样,他可以大声说他不喜欢谁,而不会像一个大人一样阳奉阴违,所以有很多人去怀念那个泛黄的年代,那个满街都是自行车,胳肢窝夹着一本名著的年代。这样的孩子气,多少是从那个改革开放初期所释放出来的特有的色彩吧,时过境迁之后,就再也寻不回——所以也显得弥足珍贵和可爱。
顾城在新西兰激流岛上买下了一座房屋,过着有点世外桃源的生活,片中也说到了他小时候的一个梦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城,然后自己在城上面巡逻,放箭护卫,大概他只是一个去实践自己梦想的人,大概他只是波西米亚式地,飞蛾扑火般地投身了进去,逞着自己的性气吧——这是我的大胆猜测——然后想要从中获得某种快感和自我感动。
我更喜欢顾城的朋友唐晓渡对他的那一句评价——成长在畸形人文生态下的我们这代人都是病人,只不过程度不一样——在生活面前他否定了梦。顾城不是一个对抗性的人,但他确实是一个极端,所以在撤退时出了大问题。从顾城的穿着打扮上看,他的高帽就是他的logo,这让我想到了偶像,那个时代的偶像,他们背负着“圣人”之名,头顶着光环,所有人似乎都认定他们能够弄清楚很多东西,可是恰恰相反,他们往往被思想绊住的时候,却也是最顽固的,自以为自己选择的就是有意义的,却还有飞蛾扑火般的热忱(这里并不是说坚持正义、秉持自我那类话,就事论事得撇开来说),顾城自己太把自己当成诗人来看了,而否定了所有的生活,他们为什么不学着海子那首《春暖花开》的心态“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而是拘囿于乌托邦式的世界,最后走向了终点?(这里说到了海子,只是借用其诗句,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