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子建:文学为虚无人生注入活力(3)

时间:2021-08-31

  新报:毕飞宇说他不能长、中、短篇同时写,需要间隔倒时差,你呢?

  迟子建:我跟他的写作习惯差不多,也是不能长、中、短三种形式齐头并进。写一部小说有如投入爱人的怀抱,全心全意地投入,会使作品气韵贯通。我只有一次例外,开始写长篇《满洲国》时,我的好友程黧眉女士勒令我给《青年文学》写个短篇,于是我写了《清水洗尘》。一般我很少因为什么而打乱自己的写作节奏,总是完成一篇,再进入另一篇。

  新报:对你来说,文学最大的意义是什么?你怎么看文学无用论的说法?

  迟子建:在有用的人眼里,文学是灯;在无用的人眼里,文学什么都不是。如果一个盲人认定文学有用,那么他也许可以看到光;而一个视力很好的人认定文学无用,所有的书籍在他眼里都是黑暗的眼罩。文学对我最大的意义,就是它为虚无的人生注入了活力。

  18年前迟子建以短篇小说《亲亲土豆》,首次与百花文学奖结缘,“因为获奖小说篇名中有‘土豆’二字,那一年我家的菜篮中,土豆便成了宠儿。”第二次获得百花文学奖是2003年,“我失去了爱人,获奖作品是他在世时写就的《花瓣饭》,所以这朵‘小花’,在我眼里是白色,带着人间的晨露和天堂的微光,湿漉漉的。”作家笔下的小说就像一朵朵花儿,“作为一个‘育花人’,我愿意悉心培育心灵的花朵,用我的文字,去寻找爱花的人。如果未来我笔端出落的花儿,姿容暗淡,无人采撷,我也会在夕阳中做个怡然的赏花人。”

  新报:之前你曾一度因颈椎病发作剧烈眩晕,两度中断写作,现在身体怎么样?

  迟子建:我现在坚持散步,条件允许的话,每天“倒着走”半小时。当然到了冬天,这样的户外运动就取消了,外面实在太冷了。半年的冬天里,我只得在跑步机上运动,每天慢跑40分钟。现在身体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