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子建“此岸”与萧红“彼岸”

时间:2021-08-31

  引导语:萧红和迟子建作为东北黑土地孕育的文学精灵,虽然她们生活的时代相差半个多世纪,但都善于建构死亡意象,不同的是萧红笔下的死亡是一种解脱,迟子建笔下的死亡则是永恒的存在。

  “此岸”与“彼岸”的对比

  很多人在讨论迟子建的作品时,总喜欢提到萧红,这大约因为她们共同来自黑龙江,都是属于那片黑土地的骄傲,当然,也因为她们艺术风格上的某些相似性。在迟子建初登文坛之时,她就已经被联想到萧红。戴锦华认为,她的《秧歌》书写了一如《生死场》那般沉重、艰辛的边地生活。

  随着迟子建文学作品的日益成熟,文学研究领域里关于萧红与迟子建之间比较的论文也成倍增长,研究者们不断地发掘着迟子建与萧红之间有联系的话题:都擅长以情动人,都追求小说散文化倾向;都喜欢童年岁月;都喜欢在一个母题内部不断开掘;作品中都有着某种带着露珠的轻盈;都受到萨满教的影响;写作中每时每刻都有黑土地和皑皑白雪的浸润……甚至还包括这两位小说家都喜欢用“空间”和“具象”的方式起名字,比如萧红的《生死场》《商市街》《呼兰河传》《后花园》,而迟子建也有《额尔古纳河右岸》《伪满洲国》等等。

  萧红和迟子建都喜欢在作品中讨论生和死,尤其喜欢将“生”与“死”并置书写。在《世界上所有的夜晚》中,迟子建将各种各样的离奇的死亡进行并置,同时,她也写了人的活着:无常、吊诡、卑微、无奈。某种程度上,《世界上所有的夜晚》是迟子建的“生死场”,与萧红的《生死场》不同在于,它的整体脉络是清晰的和透明的,而在萧红的《生死场》里,人如蝼蚁般死去,生死是很寻常的事,有如大自然的轮回一般。萧红书写的是人作为“物质层面”的“生死”,迟子建则讲述了人在“感受层面”上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