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边城》可能大家都比较熟悉,而《边城》中的意象,大家是否也都知道呢?下面小编给大家带来关于《边城》的一种思考。希望能够帮到大家。
是理想的“边城”还是现实的“城边”?——关于《边城》的一种思考
城外的小溪白河是“边城”与“城边”的分界线,因此城里人和乡下人的身份据此泾渭分明:顺顺、天保、傩送、王团总等是城里人的代表, 老船夫一家是乡下人的代表。《边城》文本实际上是城里人与乡下人(城边人)的对话,且这两种对话者由于人生经历不同,生活环境不同,言说语境不同,思维模式不同,造成多种错位,形成翠翠爱情悲剧诞生的重要原因。由于“城边”占据文本的中心位置,“城”则身份尴尬退居边缘,标题所应具有的统摄全篇的权威地位随即解构。按照这样的思路解读边城,我们发现这部传世名篇存在着一定的裂隙。
一、 关于老船夫与顺顺——是乡下人的狡猾还是城里人的势力?
老船夫现时的生存状态是一个年近七十的鳏夫——因为他的妻子始终没有出现;老船夫唯一的女儿因对歌和当地驻防的军人产生了一段既不被军纪容忍又不被传统认可的恋情——因为军人的驻扎是要镇压边城人的——使两个年轻人先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也使老船夫失去了女儿和准女婿;由他逢年过节的活动和交往的人际关系来看,他在边城和城边都没有亲戚;他唯一的亲人就只是女儿和军人爱情的结晶——外孙女翠翠,唯一的朋友就只有一只黄狗(虽然和渡船相依为命,但是渡船是公家的)。在外人眼里,他是孤独、寂寞、清贫的——靠管理碧溪咀的渡船为生近五十年却只落得家徒四壁一贫如洗,过节买不起粽子,吃不起好肉。虽然他勤劳、善良、安贫乐道,可是却无力抵挡经济大潮冲击下的满楼山雨:为了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孤雏翠翠的幸福,他独担力不从心的“走车路”(担心翠翠在爱情的路上不是有“碾坊”做陪嫁的王团总女儿的对手)和“走马路”(担心翠翠在爱情的路上重蹈女儿的覆辙。)双重压力,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畏畏缩缩、谨小慎微、弯弯曲曲,却又因在婚姻大事上缺乏和翠翠的有效沟通——刚开始是不知道外孙女翠翠的情之所衷,导致天保走车路不成;又在走马路时张冠李戴冷落了傩送;后来知道翠翠喜欢傩送后又脚踩两只船,对翠翠的爱情缺乏正确的交流和引导——结果导致天保溺水、傩送埋怨、顺顺疑心,翠翠孤独,最后机关算尽弄巧成拙一无所获失望孤独含恨绝尘而去。
船总顺顺则经历了文明世界的洗礼,已经具备了商人的精明和实干精神。他懂得原始积累,也懂得如何能让自己更快的发家致富,所以他在爱情的抉择上讨了个颇有产业的小寡妇而不是一个年轻貌美能歌善舞的黄花女做妻子;在事业上他则经历了给别人卖苦力、买船出租收利息、购置自己产业、雇佣长工、水陆“两栖” 做生意等阶段,使自己一步步脱贫致富,成了日前河街商业阶层成功人士的代表,这比在城边辛苦劳作五十年仍一无所有的传统城边人老船夫强了不知多少倍!但由于他的发财致富并非靠在本土自力更生获取,因此他的成功无形中成了对古湘西文明的一种破坏。尽管他具有湘西人的豪爽、正直,但都是极有限度的。因他首先是商人,钱财已在他心目中占据了相当重要的地位。如他在儿子婚姻的安排上,由于顺顺在两个孩子都还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偏向于溺爱次子傩送,所以他可以为大儿子天保向穷苦的老船夫家提亲,而不愿意为了“渡船”而回绝“碾坊”,这简直就是一个神来之笔,恰到好处地反映出船总顺顺隐秘的心理世界。
不过,狡猾也罢势力也好,提到孩子们的幸福,家长们的爱子之心都是一样的,他们的需要也都是围绕着孩子们而产生的。他们既不能完全包办,也不肯任由事情向自己认为不好的方向发展:老船夫为了翠翠的幸福和快乐而让翠翠婚姻自主,在不知翠翠所爱的情况下欣然放弃了有钱财的天保的提亲;顺顺为了天保的幸福快乐也可以忽略不计陪嫁而接受翠翠仅是“一个光人”的事实;王团总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快乐宁可倒贴多送也心甘情愿……这多少也反应出了这样一个温暖的事实:在茶峒,钱财、贫富远没有它们在纯汉族地区的权威那样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