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读后感(3)

时间:2021-08-31

《边城》读后感5

  提到湘西,大多数人首先想到的想必都是“沈从文”这个名字。虽然凤凰古城的乡风民俗本身极具吸引力,但如果没有沈从文,又有几人会流连这湘西偏远的少数民族地区?湘西的水滋养着沈从文的作品,沈从文的作品反过来回馈湘西以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双丰收,人杰地灵,莫过于此。

  传统文学理论都把沈从文归为京派,但京派是相对于海派来说的,京派作家的写作风格也不尽相同。老舍的北京和沈从文的湘西,都是原生态,但老舍对北京的爱与对旗人的复杂情感,与沈从文对湘西的理想化描绘是完全不同的。艺术源于生活,也许这就是长在皇城的老舍与来自湘西的沈从文题材风格迥然不同的根源。

  毫无争议,最能代表沈从文的作品是《边城》。那小溪边的人家,乡间质朴的人民,热闹的节日氛围,无不让人心动。在这人心险恶的时代,《边城》流露出的纯真与美好显得弥足珍贵。虽然其中有不少沈从文理想化的成分,但这田园牧歌般的纯净不论是在当时战火纷飞的中国还是现在,都已成为绝唱。沈从文之后,再无文学世界里的清秀湘西。

  好久未读《边城》,近日再读,有了很多新的感想。年少时只觉得作者对环境的描写如风景画一般传神、丰富,对端午节、中秋节的民间活动的叙述热闹、有趣,全然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肤浅。如今又见边城,翠翠还未真正开始就已结束的悲剧爱情、失去爷爷后的痛苦与无助,使我重新意识到,在清新的田园牧歌中,忧伤也是主旋律。《边城》实际上还是悲剧色彩很浓郁的一部作品,这与沈从文本人敏感的气质极为吻合。

  《边城》的篇幅很短,因此含章文库的这本书除《边城》外,还收录了沈从文其他一些中短篇。它们的文风一致,多以女性为主角,在如诗如画的风景中,诉说着淡淡的哀愁。我们知道,京派看不上海派过分商业化的写作,对左翼文学将政治带入文学的理念也持批判态度,但这不代表京派作家不关心民族安危。在沈从文的作品中,对抗日战争时有涉及,对战争打破日常生活的平静,他是很痛心的。在《静》这一短篇中,最后令人唏嘘不已的结尾,是对战争委婉的控诉。沈从文一度遭遇误读,以致他在新中国成立后转向民俗学领域的研究,没有多少文学作品面世,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沈从文笔下的女性,无论有着怎样不同的经历,似乎都有一种从小溪边走来的神韵。也许是湘江水赋予他作品中的女性形象这样的特殊的风格,使得其作品有着独特的地域印记。

  很多游客慕名前往湘西凤凰古城,慕的多是沈从文这个名。忽然想起某作家有篇散文中提到,去湘西一下车,就会有好多十几岁的女孩子围上来,说:“买束花送给先生吧。”这位先生就是沈从文。从文先生若泉下有知,不知会对今天热闹非凡的湘西做何感想?当曾经的田园牧歌不再纯粹,我们只有从作品中找寻那失落的文明。

《边城》读后感6

  沈从文先生的一本《湘行散记》将我们带入了那陌生而又神秘的湘西,而他的《边城》让我们认识了生活在那片热土上的人民。

  在我初读《边城》一书时,书的内容似乎只是一个发生在湘西苗族异地略带凄美的爱情故事,但当我再次细读两遍之后,其实沈从文还在全书中表达了些更深层的东西,除了爱情,更反映了当时湘西的一个社会。通过《边城》的深层文化隐喻,可以发现,沈从文先生对湘西文化的眷恋和他对苗汉、中西文化冲突的思考与隐忧。正如这位“对于农民与兵士,怀了不可言说的温爱”的沈从文先生所说,“我将把这个民族为历史所带走向一个不可知的命运中前进时,一些小人物在变动中的忧患,与由于营养不足所产生的‘活下去’以及‘怎样活下去’的观念和欲望,来作朴素的叙述。”,也正是在这“朴素的叙述”和《边城》中的几个普通角色中,我们所看到的却是漪澜万状,莫可方物。在全书中既有湘西温婉矫健的民俗风韵,更有着深入骨髓肌里的东方神韵,同时也不乏作者对于潜藏忧患的深层思考。

  翠翠是沈从文心目中的湘西苗族文化女神。“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人又那么乖,如山头黄麋一样,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平时在渡船上遇到陌生人对她有所注意时,便把光光的眼啾着那陌生人。作成随时皆可举步逃入深山的神气,但明白了人无心机后,就从从容容在水边玩耍了。”这个形象可以说是“优美、健康、自然”,也正表现了沈从文先生发自心底的对于湘西苗族人民的热爱。不过这形象也含有深深的隐痛,“黄麋一样。随时皆可举步逃入深山”,隐喻苗族先人在汉族的压力下,从中原地区向洞庭湖地区迁徙,并溯沅水退入湘西的深山里,深山是他们最后的庇护所和自由天地。翠翠这个无所归依的孤雏无疑是湘西苗族文化的象征。

  首先翠翠的身世就是个悲剧。翠翠的父亲是个绿营屯戊军人,严格地说,对苗族文化而言是一种异质。翠翠本身是汉文化和苗文化融合的产物。从翠翠父母的爱情悲剧里,我们可以看到汉文化同苗文化的不平等关系,以及这种权利关系在苗、汉文化关系上的历史冲突和历史悲剧。而其后,大老天保、二老傩送同时爱上只与那象征着苗族古老历史的爷爷相依为命的翠翠,更是沈从文先生对于湘西苗族文化应有的未来进行的第一次更深层的审视。很显然,大老代表的是依旧固我的传统苗族文化,而二老则代表着超越传统,逐渐发展的文化。他们同时爱上翠翠,这是两种文化观念为争夺湘西苗族文化女神的归属权而发生的历史冲突。沈从文先生深刻地认识到了当时世界的处境,在这样的环境下,湘西文化也同样面临是保持现状或是发展进步的问题。但翠翠仍徘徊在大老与二老之间,自始至终未作出抉择。最终,爷爷死了,大老死了,这不正意味着湘西苗族文化不能再固坚自守?而那个“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的二老最终会回来吗?这也许也是沈从文先生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