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身段就对了演讲稿(2)

时间:2021-08-31

  记得当时我住在一个非常小的平房里,那是我们单位分的宿舍。排队的那些采访记者,大概(多到)拐出胡同来,那个时候自己真的有一种很骄傲的感觉,觉得我终于出名了,我终于长大成人、证明自己了。但是到了大概不到三十岁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中国电影也是进入到了一个低谷,很多的片子来找我,是我不太满意的,也是不想接的。

  我记得有一次是一九九几年的时候,我在上海。有一个戏我是(同时)演了一个哥哥和弟弟,是双胞胎,非常有意思的哥哥在上海滩是白道,弟弟是黑道。两个人在互相地打,那我白天拍哥哥,晚上拍弟弟,这样没完没了地一直在拍,结果拍到后来,我说,不行导演,我坚持不住了,你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好吧,晚上回去睡不着觉,自己一个人走在上海的小街道上,没有任何人,买了一点啤酒,一边走一边自己在想,我白天演哥哥,晚上演弟弟,我是谁?那时我真不知道我是谁,我郭涛到哪里去了,所以当时我的精神状态,大概就是这样的,有点找不着自己,有种迷茫的感觉。

  可能在座的朋友都不知道我是一个离异家庭的孩子。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家里)更多的是争吵打闹,我不知道一个正常的家庭生活是什么样的,我未来的情感是什么样子,非常迷茫,有的时候也很痛苦。我想可能这种迷茫一直延续到我大概二三十岁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的未来,自己的另外一半,自己的很多很多的想法是怎么样的。可能是因为前面的工作给我带来的那种荣誉或者是收获,太迅速,太快了。我在这种迷茫的过程中,好像真的找不到一个途径,总感觉自己前面是黑黑的一条道,始终往前走,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自己不停地一直要努力地往前走。

  我记得有一次孟京辉来找我,他想排一个话剧,在1999年的时候,话剧的名字叫《恋爱的犀牛》。我那个时候在开一个酒吧,因为我喜欢喝酒,总是想在那种比较迷茫的时候,用酒精的方式来刺激自己,让自己睡着,让自己麻木一点。每天把自己喝得烂醉,晕乎乎地回家,好去忘掉自己在当时的烦恼。我看到孟京辉的时候,我一个人在酒吧的舞台上跳舞,一边喝着酒,一边在跳,一个人跳了一个多小时。跳完以后,我满身是汗,其实更多的是泪水,那个时候孟京辉拍着我的肩膀,他说,2000年新的世纪,马上就要到来,我们难道不做点什么吗?你就想天天这样去喝酒,天天在这样一个灯红酒绿的环境下宣泄自己吗?你原来对于戏剧、对艺术的追求,到哪里去了?说得我好像感觉有点毛骨悚然,因为确实我当时的精神状态和生活状态都不是太好。我就在想,那么我们排演一个话剧吧。这个话剧我不是为你,也不是为我。也许是在为我的心中的那个人,去较劲,去做一件事情,来证明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