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边城读后感(2)

时间:2021-08-31

  篇四、语文边城读后感

  沈从文的小说以恬静冲淡的风格,小品散文的笔调,诗词曲令的意境,描绘出湘西边城的美丽风光,反映了“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于人性的表现形式”,刻画出众多性格鲜明,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其代表作《边城》就充分体现了他的小说艺术的主要特点。《边城》创作于上个世纪30年代,沈从文选择自己的家乡湖南西部小镇凤凰城为故事发生的背景,虚构了一个充满湘西特色,美好纯真却又凄婉哀怨的爱情故事。这部小说自问世以来,就成了沈从文最负盛名的代表作。如果仅仅从故事的角度讲,沈从文无意追求扣人心弦的故事情节悬念,也没有可以营造惊心动魄的故事氛围,更没有概念化的图解人物,他只是采用典型的中国传统叙事结构,用散文化的情节,表现小镇里两个青年人之间纯真朦胧的情感,讲述了一个有情人终未成眷属的爱情悲剧。沈从文的高明之处是,这篇小说不仅抒写永恒的爱情主题,还淋漓尽致地表现出了湘西地方的风景美和人性美,用诗意的笔法展示给笔者湘西世界田园牧歌式的和谐的生命形态。因此,欣赏《边城》需要有一种特殊的眼光,如果拿他仅仅当做一般的小说,就不能领会个中真趣。沈从文以简练而又细腻,散淡而又自然的笔法刻画出人物的心理流程,使你情不自禁地融进人物的心灵世界,本文试从人性方面来分析《边城》的“人性美”。

  对人性的讴歌与表现,是沈从文在创作中一以贯之的审美理想,他在《边城》题词中说:“对于农民与士兵,怀了不可言说的温暖,这点感情在我的一切作品中,随处皆可看出。”对笔下人物,无论是地主,绅士,还是农民,士兵,小业主等各类劳动者,都着力表现他们真、善、美的人性。

  (一)真

  《边城》中人人真诚淳朴,没有压迫和欺诈,是一个让人可以消除戒备的世界,主要人物如翠翠、二老、老摆渡、船总顺顺、大老等自不必说,乡邻、过渡人、卖肉者、军士,甚至妓,连一个卖皮纸的过渡人身上,都体现了这一点。他们无不淳朴、善良、重情轻利,过的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普通生活。终日摆渡于两岸之间的老船夫仿佛是青山绿水间的钟摆,在逝水流连中印证着自己的日见苍老。他经历的生命中所能承受的喜悦和不能承受的痛苦就像沉淀在河底的泥沙,都被淡淡的遗忘了。老船夫忠于职守,对过河人分文不收,即使硬要给,他还要追着退回去,实在难却的则买了烟茶再招待乡亲。如第一节的第四段写到:“他从不思索自己的职务对于本人的意义,只是静静地,很忠实的去那里活下去。”第六节中,老船夫执意不肯收船钱,而过渡人却非把钱送给老人不可,实在不得不把钱收回,却在上岸后,又全部撒到船舱里,可见他并非做做样子而已。老船夫更有意思,派了翠翠和黄狗追上这人,硬是把钱强迫地塞到那人手心。当老船夫去卖肉时,屠户切好肉给他,还不收钱,可他却事先算好价钱,猛地掷到人家钱筒里。这些人,都真诚得十分可爱。

  天保兄弟在爱情受到挫折时所表现的手足情也充分体现了“真”。船总顺顺的大儿子天保与二儿子傩送同时爱上了老船夫的外孙翠翠,“这种事情在茶峒人并不稀奇,茶峒人的俗话说:‘火是各处可烧的,水是各处可流的,日月是各处可照的,爱情是各处可有的’”,他们是兄弟俩,在爱情上有强烈的冲突,依照常理,必有一方受到伤害,但“兄弟俩在这方面是不至于动刀的,但也不作兴有‘情人奉让’如都市懦怯男子爱与仇对面时作出的可笑行为”。他们不吵不闹、不动干戈,分别通过托媒搭桥和唱歌传情向翠翠求婚,展开公平的竞争,他们之所以没有兄弟反目,并非因为对翠翠的爱不深,而是不愿伤害了兄弟同胞手足之情。

  而船总顺顺则集中表现的邻里之间的互爱也是十分真诚的。他“大方洒脱” “欢喜交朋结友,慷慨又能济人之急”。对“因船只失事破产的船家,过路退伍士兵,游学文人墨客”,“凡到了这个地方闻名求助的,莫不尽力帮助”。在他身上少了都市人的自私和狭隘,少了商人聚敛钱财的贪婪和世故,少了奸佞小人的阴险奸诈;多了一副乡里人的宽阔豪爽的胸怀,多了一颗仗义疏财的仁义之心,多了一种乡民的光明磊落和正道直行的品德,正是这种美德影响着乡邻,从而在这块不显山不露水的偏僻小地保留了一份大都市里想都不曾想到的民俗淳风,而且这种“重义轻利又能守信自约”的淳朴民情在这古老的大地上哺育着一代又一代,演义着一个又一个传奇式的田园牧歌故事,面对着风雨中丧亲失业、无依无靠的翠翠,他尽释前嫌,忙前忙后,就连城中杨马兵也赶来帮忙,并重新担负起了老船夫的重任,照看那失去了一切的孤雏——翠翠。这就是湘西的风土人情,这份厚厚的美德足可令城市中那些自以为知书达礼、寡心静欲者为之汗颜。这里没有什么地位的尊卑之别,有的只是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尊重;在这里没有勾心斗角、强取豪夺,有的只是心与心的交换。小说《边城》正是通过“邻里之爱”来展示这块净土上的人们是一群“未曾被近代文明污染了的”“善良的人”,从而体现作者拒绝“现代”,厌恶“文明”以此来寄托他重造民族品德的希望。

  (二) 善

  沈从文表达了他对善的理解。他认为,文学应具有“把生命引导向一个更崇高的理想上去发展” 的功能。他说:“一个好的文学作品,照例会使人觉得在真美感觉以外,还有一种引人‘向善’的力量,我说的‘向善’,这个词的意思,并不属于社会道德那方面‘做好人’的理想,我指的是这个:读者从作品中接触了另外一种人生,从这种人生景象中有所启示,对‘生命’能作更深一层的理解。”

  小说正是通过老船夫这个典型人物的描述展现亲子之爱的人情美。他是“边城”里的公仆,五十年如一日,摆渡来往过客,并以此为天职,任劳任怨,不计个人得失,质朴憨厚,不仅拒收过客钱财,且慷慨大方善待乡亲,常请人喝酒,颇受尊重。因此,“他一到河街上,且一定有许多铺子上商人送他粽子与其他东西,作为对这个忠于职守的划船人的一点敬意”。他在暴风雨之夜离世后,许多人都主动地前来帮忙。

  老船夫对孙女翠翠的、关爱,充分表现了他的“善”。他是一位慈祥仁爱,为孙女可以付出一切的爷爷。翠翠出生便没有父亲,继而失去了母亲,要抚养大一个无父无母的幼儿,且让她健康、快乐地成长必须付出多少心血是可以想象的。孙女长大后,他以苦命的女儿为鉴,最大的心愿是让翠翠得到自由幸福的爱情,让翠翠自主婚姻,他自觉垂老,唯一丢不下的就是翠翠的婚事,便在垂暮生命历程上迫切的为此事操劳。见天保对翠翠有意,他也认为天保“是个有出息的人,为人又正值,又慷慨,你嫁了他,算是命好”,天保正式向他提亲,不料翠翠不答应陡增了烦恼,他依然不放弃,努力了解翠翠的内心世界。知道翠翠和傩送一见钟情,他又为孙女与傩送联姻奔波。因天保之死,船总内心悲哀,且此事多少与翠翠有关,船总便让老船夫受了冷遇,他怕翠翠伤了自尊,独自忍气吞声,终因年老忧愁在当晚暴风雨中猝然离世。

  作者对老船夫的刻画,是通过他待旁人,待孙女的态度和行动来表现的。对邻居、朋友、熟人,他真诚、慷慨;对待过渡客人,也为他们想得周到,细致,给他们备烟茶,常用的治发痧肚痛之类的药物;对待孙女,犹为竭尽所能,为翠翠的终身幸福,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还在努力,且抛开了作为女方家长的矜持,作者通过这些表现了一位平凡老人充满人情美、伦理美的宽广胸襟。作者正是通过老船夫的对子女的挚爱亲情,去和当时社会的你争我斗、弱肉强食形成对照,去呼唤那久已失去的“善良人性”,去追求那“无侮无忧”的远古社会,去保存那“遵从古礼”的美德。

  (三)美

  美与善在沈从文的文学观中是统一的,也是不可分离的。但与传统观念中的美与善的依附关系不同,美与善在沈从文这里是鼎足而立,并且是相互规约的,对于善的超现实目的的理解,就决定了沈从文所追求的审美形式必定是抽象的。因为一种超越性的美必定指向美的形式。善与美在沈从文这里须臾不可分割,或者可以说它们本来是同一的,“在有生中我发现了‘美’,那本身形与线即代表一种最高的德性。在沈从文这里,美与善统一于一种最高境界的生命形式。在这样的境界里,美与善是互相包含的。正因为如此,在沈从文对生命的信仰,对自然的崇拜这种至善中就包含了审美的人生形式,而这种由具象而抽象的美又体现了沈从文的一种人文关怀,若没有这种美而使善居于人学观念的中心,或者弱化这种美的含量,沈从文就与主流的文以载道的作家没有什么不同。前者追求的是抽象之美,后者的“美”是具体的伴随着事实与意义,而有意味的形式则是次要的。”⑤同时,美的指向又必须是善的,必须给人的精神以提升。沈从文与“为艺术而艺术”的个人化的唯美主义作家在艺术的动机上存在着差距,但在艺术的效果上他们之间并没有本质的不同。因为即使是为艺术而艺术的作家,其作品同样可以对读者的人生进行改造和升华。

  主人公翠翠是一个迷人的形象,是全书之魂,她是人之子,更是大自然的女儿。她“在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故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故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直小兽物”“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湘西的清风、丽日给了她一个壮健的躯体;茶峒的青山、绿水给了她一双碧玉般透明的眸子;碧溪的白塔又给了她一颗绝不世故的赤心;小船载满了她那少女的悠悠岁月。祖孙俩在这古老而又清澈的溪水边、小船上、白塔下相依为命。一不贪财,二不羡贵,三不嫌贫,四不偷懒,原守清贫,乐于助人,体现了中国劳动人民的传统美德——勤劳、善良、淡泊。幼小的.翠翠正是在这种祥和而又古朴的小屋里,从爷爷那里继承了自己应该继承的东西,弘扬了本该弘扬的内容,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性格也有了微妙的变化;少了一些欢笑,多了一份羞涩。由少时争着做渡船人渡新娘子的花轿,学小羊、小牛叫,摘一把野花缚在头上,装扮新娘子到站在小山头听那迷人的鼓声,想那迷人的夜晚,到后来便有了青春少女们同有的心事。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分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年青、稚嫩的翠翠不知道应该快乐,还是应该忧愁。为此她常常坐在山头上、站在渡船上沉静地慢慢咀嚼着人生的酸涩苦甜,吞咽这着自己为自己酿造的人生苦酒。

  后来翠翠遇到了刚刚在划船比赛中中了头奖的傩送,两颗年青的心灵撞击在一起,那种朦胧的爱意便在翠翠心中萌发。从此她觉得自己感情上有了一种新的需要,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当别人“无意中提到什么时”、她会脸红,在内心深处却又在盼望着听到与之有关的内容,等到这种盼望日久天长的在心中扎下根后,她那少女的纯情便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了。两年后的端午节前夕她又见到了傩送,情不自禁地对爷爷说:“那个人真好。”以至在看划船时无意间听到别人议论傩送的婚事时,一向沉稳的翠翠的心中也便乱作一团,甚至傩送和她说话也忘了答应。后来,傩送在月下为翠翠唱歌,酣梦中的翠翠竟被傩送的情歌所吸引,灵魂也浮了起来。可惜的是她不知道这月下唱歌的年轻后生即使自己爱着的傩送。不久,天保为爱离家出走落水而死,傩送寻兄归来过溪时,又得不到翠翠的一点暗示,便赌气远走他乡。老船夫也在暴风雨夜逝世了。翠翠忍受着亲人的离去之痛、爱人的负气出走之苦,仍决定留在渡船上翘首企盼心上人的归来。

  翠翠与傩送这对深深爱着对方的年轻人既没有山盟海誓的豪言壮语,也没有离经叛道的骇世之举,更没有充满铜臭味的裙带交易,有的只是原始乡下孕育下的超乎自然的朴素纯情,有的只是“遵从古礼”的淳厚人性,有的只是含蕴的东方的传统美德,作者着重表现了他们行为的高尚和灵魂的美。在作者的笔下,翠翠是个天真无邪的山区女孩,她聪明、美丽、乖巧、纯朴、善良,傩送是个童稚无欺的乡下小伙,他勇敢、英俊、豪爽、热情、勤劳。在这人杰地灵的偏僻之地,两颗年轻的心靠拢了,他们按照自己的标准同时选择了对方,一切显得那么自然,而在这自然之中却显示了“人性”在这块尚不开化的山村的永久魅力。作者正是通过这对青年男女的爱情反映了人性美。沈从文正是通过翠翠、傩送的爱情悲剧,去淡化现实的黑暗与痛苦,去讴歌一种古朴的象征着“爱”与“美”的人性与生活方式。

  结语

  在当时文学创作重视反映社会矛盾及阶级斗争题材的年代,很多作家都不理解沈从文的这种“逃避”社会风云变幻的写法。而沈先生论及自己这样安排的原因时解释说,他要表现一种“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于人性的人生形式”。

  《边城》的魅力即在于它的让人仿佛置身于其中的质朴,和如青山绿水般的风土人情。它使我们这些习惯于喧嚣吵闹,淡泊人情的都市人看到了久别的人间真情,翠翠与祖父的亲情,二老、大老对翠翠的感情,翠翠对二老美好单纯的爱情,无不给我们这些尘世中的人们久违的感觉。

  文学作品有两种,一种是借助文学表现社会的复杂变化,一是表现单纯个人对世界的感悟,是作者本人对精神家园的守望。《边城》所写的那种生活虽然是作家的虚构,但是他用抒情式的笔调谱写了美好人生形式的田园牧曲,永远以它独特的节奏和韵律无形地激励着一切善良的人们对美和爱的渴求。这就是沈从文对其精神家园的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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