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图画书的兴盛及其阅读推广的分析论文(2)

时间:2021-08-31

  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英格兰,图画书渐现雏形,沃尔特克兰、拉道夫考尔德科特、凯特格林威等插画大家,已行走在图文并茂的儿童图书创作之路上。这些童书里,画面远处露出红顶屋角的房子、戴着皱巴巴头巾和眼镜的老太太、围着舒展整洁、色彩艳丽的头巾的年轻妇人,都成为儿童插图中历史性的代表形象。

  美国童话作家弗兰克鲍姆与插图画家华莱士登斯罗的合作、争执、分裂,或可说是图书文本的文图之间孰轻孰重的争辩,这无疑为图画书的真正登场与独立提供了契机。与此环境相呼应的,是英国的图画书代表作家比阿特利兹波特,她让兔子彼得成为了现代意义上的第一批经典形象中的代表。美国的图画书代表作家万达盖格的《一百万只猫》等作品则拉开了大西洋彼岸的图画书兴起与繁荣的序幕。美国图书协会在1938年设立的“考尔德科特图画书奖”

  和英国图书协会在1956年设立的“格林威图画书奖”,都从一个侧面标志并宣告着图画书在欧美国家的兴起和繁盛。这些事件表明,世界范围内的图画书历史已在20世纪已基本完成从独立到兴盛的过程。

  而在我国,至21世纪才出现了现代定义上的图画书,才出现了图画书的出版探索和阅读推广。而图画书成为少儿图书的主角的共识,则是近几年才形成。中国图画书的兴起与兴盛,之所以没有与欧美国家的图画书形成同步,原因复杂,其中不乏政治环境、经济基础、教育观念等因素的影响。国内在20世纪下半叶所出现的连环画,或可说是与现代的图画书有着相似关系的一种边缘文体,其艺术成就达到了不可超越的高度,如刘继卣的《鸡毛信》、华三川的《白毛女》,还有连环画大家贺友直、戴敦邦、张乐平等人的作品。但这些名著的创作意图、文本所形成的图文关系,以及这种关系所体现的文体特征、受众对象等,与现代图画书有着明显差别。也因此,至20世纪90年代,在中国的少儿图书出版编辑走进国际儿童图书博览会时,在困惑于满眼的图画书作为图书展览主体时,并没有将中国的连环画图书与之形成衔接和对比—那确实是“图×文”的现代图画书,而不是“图+文”的连环画书。

  图画书在中国的兴起,不仅是改革开放带来的文化进步,且在艺术学、人类学、艺术教育等方面也有诸多启示,图画书从多侧面映射了图画书的应运而生、应运而盛的原因和必然性。不难看出,图画书的兴盛既是阅读规律的内在要求,更是阅读大环境的推动,同时是对幼儿、儿童这样的阅读群体的一种关怀和关怀中的探索。图画书这一文体文本所包含的对儿童的理解力、观察力以及情感认知等方面的肯定与发掘,正在为越来越多的有识之士所认可和赞誉。  三、图画书的阅读与变奏

  图画书的兴起和繁荣,始终与其阅读推广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如今的儿童阅读推广者,其推广的书目多半是面向低幼儿童的图画书,且从欧美引进的图画书品种在其中又占大多数。其中的原因是,图画书的年龄段要求较为突出,因此图画书在阅读推广中的分量较大,同时,国内原创图画书的质量与品种虽然在不断地提高扩大,但仍处于发展阶段。当然,国内原创图画书本身起步晚,虽然数量不少,但仍处在借鉴学习阶段,要形成民族的图画书品牌和大市场尚需一定时间。

  在目前的市场大潮裹挟中,许多图画书在创作阶段就受到了各种冲击,其创作过程以及推广初衷,都明显地被打上了市场的烙印。而这又与阅读市场的浮躁和多变息息相关。近几年出现的“浅阅读”和“轻阅读”的思考与讨论,也波及了图画书的阅读与推广。这种境况出现的原因,一是对新兴的图画书的认识肤浅和轻率,二是对文学阅读所具有的审美情感的眷顾和坚持。

  不过,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士对图画书这一艺术载体的认识、理解以及推广,人们在思考和理解“浅阅读”和“轻阅读”这样的理念之时,将越来越少地与图画书阅读进行粘连。“浅阅读”是一种浅尝辄止、不求甚解、满足于短暂的视觉快感和心理愉悦的方式,这是由对图画书的浅薄认知和误解歪曲所致;“轻阅读”是与轻松、轻盈、轻快、轻灵等感觉联系在一起的阅读,当然飘逸和快感也是其追求的目标,以这种阅读态度把握图画书,则对图画书的细节和内涵的理解则会流于轻慢与简单化。而图画书阅读的研究成果在阅读推广中得到宣传和认可时,图画书所需发展立足的土壤将会更加肥沃。图画书自身所具有的文体特征及其优越性,也将为社会和广大成人群体所最终接受。

  值得欣慰的是,对图画书功能的各种疑虑,对目前图书市场每年推出上万种少儿图书局面的思虑,对良莠不齐的阅读大环境规范和指导的意图,也催生了少儿图书界分级阅读的推广活动。而这些举动,也将图画书的阅读和出版推到了一个不算很坏的境况。时下,关于分级阅读的倡导和推广已展开,正与图画书自身的强劲发展形成了另一种呼应,这也从侧面反映了图画书阅读已处于浪尖的事实。思考分级阅读,应是对纷繁多样的少儿图书的一种评介,对少儿阅读的更加细微和行之有效的指导,也可说是从某种意义上对以文字为主的图书阅读的拯救,是对图画书的叙事特征是否“过于放大”这一现象的良好追问。它或许是对文学阅读在阅读中的席位退让的反拨,而图画书阅读的价值和功能还未为多数人所探知。当然,在分级阅读对各种读物进行区域性整合中,图画书的地位依然举足轻重,且图画书发展与繁荣的新契机也就隐于其中了。

  在图画书阅读推广方面较为知名的梅子涵教授,不遗余力地进行图画书阅读推广数年后,开始同时要求民众来朗读文字版的《柳林风声》。这当然是对文学语言的审美之挖掘和倡导,与前述的“浅阅读”“轻阅读”所可能形成的对文学之美的遗忘和漠视做斗争,同时,也是对图画书阅读所担当角色的补充性思考。儿童是成长的,图画书阅读所担当的重任终究要转向文学阅读,但这并不意味着孰重孰轻。多媒体网络时代,多种阅读形式并存的情形下,一个以图画书为纸质主体的儿童阅读时代已经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