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丑这么老一个人,学什么救人啊?你就是想碰瓷吧!(大意转译)”跑车上下来一个花发色的纹身小伙子,嘴里不干净地骂了好一长串。
“阿强,让开。”车门拉开,后排又是走出来一个人,貂裘白袄,墨镜长靴,穿着很是名贵,披肩的卷发烫染成酒红色。一眼便可认出,这就是那刘家村出的状元,在娱乐圈赫赫有名的李雪儿。
“哪个不开眼的,挡我车前了?”李雪儿头也不低,冲着刘二哥就是一脚,长又尖的鞋跟瞬间便在刘二哥裸露的干裂的皮肤上划出一道血印。
“小……小丫?”刘二哥抬头,有些惊喜地叫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李雪儿的墨镜稍稍挪开了一点:“我当谁呢,原来是二叔啊。怎么,床上不舒服,跑马路上来睡了?我倒差点儿忘了,某人没床可睡啊。倒是你这左眼越来越吓人了,咋不割掉去?哦对对对,你哪儿来的钱?是我自作多情了啊!”
“小丫,你……”
“别叫我刘小丫。山沟沟里一群脑子……给取的土成煤渣的名字,居然还有不知所谓的人在叫,真弄不懂你们在想什么。我已经来到这大城市了,换个洋气点儿的‘李雪儿’才对。”
“你是刘家村出来的,不能忘了本啊!”
“死老头,你给我听好了,我李雪儿已经跟刘家村恩断义绝。倒是你,不去等死跑到这儿学什么雷锋啊?”
“你曾经,也是这样的弱势群体。我们弱势群体,应当互帮互助。我现在每多救一个人,就是避免了多一个家庭陷入危难。”
“你……救得过来?”
“尽力救,剩下的听老天爷。”
李雪儿一时顿了一下,紧接着换上了一副更凶厉的嘴脸,“嗤”地冷笑了一声后说道:“差点就信了呢,只可惜,骗术不够高明啊!” 刘二哥一时气得心血上涌,伤口剧烈作痛,咬紧牙关艰难地说出一句:“你,良心不会痛吗?”
李雪儿没有理会:“不就是想碰瓷吗?可以啊,阿强,给他五十元,其他随意。”
又是见到那被称为阿强的青年对刘二哥一阵拳打脚踢,随手扔下一张五十元后扬长而去。
刘二哥的经历也真是可怜的啊!不仅人丑,行善都行不得。这世道……唉!这样想着,我收起了手机,随着人流散去。我们做新闻的只要收集材料报道。报警?又不差我一个。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刘二哥本就不扬的脸上沾满了血迹,看着那张单薄的五十元,喉咙里发出低哑的“荷荷”声。
无人管顾。
2017年6月12日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