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风雨翁丁情(2)

时间:2021-08-31

  翁丁的风雨极富画意,雨珠有节奏的敲打着枯黄色的屋檐,每敲打一下,就发出一声绵柔的琴声,琴声从缓到急。整个房顶都是雨点落到草屋面上溅起的白色水雾,水雾有半尺那么高,雨水顺着屋檐往下流,在房檐口挂起一串串洁白的珠帘,伸出手指轻轻地从珠帘中划过,珠帘依然完好如初;猫身走进翁丁的茅屋,屋檐实在太低矮了不到一米五,这让我对老人常说的那句古话,“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有了切身的体会和透彻的理解。村外的农田小道上移动着五颜六色的雨衣和雨靴,寨子里游人撑开色彩斑斓的雨伞构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半个时辰的风雨过后,雷声喘着粗气渐渐弱了,雨点也越来越小,不一会儿雨停了。太阳从云层背后开始露出灿烂的笑脸,雨水把树叶洗得绿油油的,我推开茅屋的天窗,让清新的空气透进来,让灿烂的阳光涌进来,整个大地一尘不染。看!窗外那嫩绿的小草正吮吸着甘甜的雨露琼浆,看那娇嫩的月季花正打扮着自己,两只可爱的鸭精灵在大雨中刚冲完了凉水澡,心里美极了;榕树稍头的喜鹊和画眉正对唱着,那优美动听的歌声引来了黑头翁,躲在草屋檐下的麻雀偷偷地笑了。

  翁丁的风雨很有人情味,雨天的火塘格外暖和温馨,也很有凝聚力,山寨翁丁的生活节奏要远比山外的世界舒缓悠闲得多。几位老大爷围在火塘边抽着旱烟,从嘴里吐出来的烟圈先是小,然后慢慢扩大,先是圆圈,逐渐变成椭圆,再后来就均匀地扩散开来,火塘里的火焰一闪一闪地,跳动的火光使得岁月雕刻在旱烟杆上的日子活了起来,跟随着袅袅青烟在跳跃。一位大爷慢悠悠地往大茶罐里塞茶叶,时不时用手指压压罐中茶叶,等茶叶塞满土罐,再往茶罐里倒进冷水,然后放到火塘边去煮,起初茶罐里很平静,不一会儿茶罐冒出白气,水花剧烈翻滚,伴随着噗噗地声音,煮茶的大爷就将茶罐从火塘边挪开。没牙齿的几位大爷品着清香浓俨的小罐煮茶,抿两口茶再押上一口佤山小烧南腊酒,火塘边的话题才慢慢地打开了。据说过去阿佤人没有文字,佤族的创世史诗“司岗里的传说”就是在这火塘边口口相传中才得以流传到至今。旁边的大娘大婶也不闲着,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唠家常:“艾宝他娘,你家艾宝真有的福气,当兵七八年转了个叫什么的官?还领回了外地大城市的汉族姑娘,你看那姑娘的脸,漂亮得跟电视剧影员似的,啧啧!”一群小媳妇、大姑娘们不愿听大爷讲的故事,也不爱听大娘大婶絮叨,各自成群在谈论着各自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