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那一味苦涩的年香散文(2)

时间:2021-08-31

  做薯角要乘晴天做,母亲总是白天抽空洗好红薯,睡觉前放在锅里,然后上床睡一阵,半夜就要起来烧火煮熟,撒些芝麻,然后捣成溶,再用酒瓶一块块地杆薄,晒干后用剪刀剪成一个个的小菱形,而后用沙炒熟,就是香脆可口的零食了。到过年,我可以一个荷包里装薯角,一个荷包装蚕豆,再用一个装爆米花糖,那才真叫开心咧!

  只是年幼的我不懂父母熬更守夜的苦,一心恋着过年有好吃的心事,使着贪玩的性子。吃着母亲亲手做的薯角,嘴里最脆最香,心里最甜最美。

  挖完了红薯,庄稼人的日子也闲了些,生产队就组织劳力车干水塘的水,然后挑泥巴下田地做基肥,我就眼巴巴地盼着有一天能吃上水塘里的小鱼小虾,母亲答应一定会让我吃上的。生产队收工后,母亲就回家带着竹篮子和小铲子到水塘去,不一会功夫就提了半篮子的小鱼虾回来。

  父母把鱼虾洗得干干净净的,用盐水给腌了起来,挂在院子里晒衣的绳子上晾晒干,然后拿烟熏透好,留着过年再拿出来食用。

  我的母亲很细心,她会把小虾子选出来单独晒干,到时过年用干辣椒炒,红红的虾米,鲜美的味道,特别开胃,百吃不厌。

  每逢这时,我都表现得特起劲,跟前跟后地帮母亲提着一串串小虾,生怕以后少了自己一份似的,虽然有时越帮越忙。

  年边,里里外外都有我欢乐的笑声,但更多的是父母忙碌的身影。

  “年粑好吃磨难推”,这话一点都不假。父母常常在深夜里推磨碾粉做年粑,后来稍大了,我和妹妹便想帮父母一把,记得那年妹妹下米我就推磨,只那一次就让我害怕推磨了,狠不能一下子就磨完粉做成粑。

  一箩米,我推两圈磨妹妹才下十几二十粒米,我推了一圈又一圈,又望了箩筐一遍又一遍,越发狠磨,越是不见米箩里的米少,烦死了,一个下午也没磨一半,累了个半死。倒是母亲收工回来,发现我会推磨了,就夸起了我:“大了,懂事了,晓得帮父母一把了!”我从母亲的话里面找到了一份安慰,理解了母亲的不容易,晓得这苦里有母亲的希望,忙碌里有母亲的企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