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友们情深散文(3)

时间:2021-08-31

  那时候看着跑友们跑前跑后忙碌的身影,我分明感到了一种爱:活力跑友间纯澈纯真的爱,跑友情深的大爱。在这急诊室外驻守的短短半个来小时里,走廊里就有好几拨意外受伤救护车上抬下来的急诊伤者。——这里是不幸集聚的地方。在这里我分明感到了生命的脆弱,和由此更懂得了对平常美好生活的珍惜,深刻理解了佛家所说的平安平淡是福的含义。同时我也分明看到了一种推卸的现象:没钱者,衣衫褴褛者,往往备受冷落。面对创伤者,值班医生甚至推说没有这类伤口药物,缺货了,这是在测试我们患者的智商么?态度里目光里冷冰冰的确是自我“真实”隐藏囚禁的地方。这些患者,他们仅仅是看起来或者是被人判断起来,或许贫穷或许身上暂时没有足够医治的钱,如此而已。我们不能怨这些值班的医生白衣天使们,或许天使们一天到晚忙碌要接待诊治太多的病人,也有累了、乏了、烦了的时候——我们工作中不也常有这样的事吗?但我又要说,毕竟救死扶伤不同于一般的职业,没有爱心是做不好也不配做医生的。医学知识入职门槛可以事先考,可良心却只能上岗了才能考,可考不过又能咋样呢?……我又联系到这两天全国范围内正风起云涌的又一波毒疫苗害死人的事件,距离上一次同样的事故发生,报纸新闻媒体发出党和政府“绝不姑息”的雷霆震慑声音,这才相搁几年时间呀?——屈指可数!于是我不能不有另外经济人心层面的胡乱猜想了。看着这些无奈的另寻他路的背影——我也不知道下一家能不能给他医治——素不相识的我,居然心里又莫名痛了起来,是同处一个阶层的同病相怜吗?似乎我的衣服比他们还稍好些,但好多少才算个好,才不至于被同样的冷落拒之于门外,或揣度我智商不全来糊弄欺骗呢?我不能答。心剧烈地痛。但同时我又分明更感到我们跑友之间的深切情意了,这个时候分明的越来越大,似乎有当年鲁迅“一件小事”里看车夫背影的情形——“跑友情深”扩变成了高山或湖海,高峻和深邃。有时候有些东西确实是需要比较的,越比较,越发觉出美来,发觉出不一般来,否则你只道是平常。

  回来的路上窝总早就思想准备好了:先让就近医院简单处理,完了就送市医院后续医治。因为有关这??医院在治疗、技术收费问题上的传闻,实在有太多受领过的患者口口相传了。毕竟又是头部的问题,所以只等急救医生稍微处理、缝好了伤口、打上了点滴,窝总就立马要求转院了。明显地看得出来,医生很不情愿。先是用路上颠簸,容易让伤者二次受伤——他们概不负责,来吓唬窝总。可我们的“窝总”是有主见的人,你反正是啥文件条约拿出来,说意外二次伤害医院概不负责,你只要说,窝总立马就签,绝不打楞。在有穿透力的眼睛面前啥表演都是拙力无用的。你内心里真的关心啥东西其实一眼就能看得出的。医生看这些吓唬阻拦不住,就又电话联系请来领导,领导出头劝说窝总把他母亲留院医治,说:都是一样的看,我们对这头部出血有经验,不会有问题的。窝总言辞坚决,说:“还是尽快替我准备车子吧。”他们无法了,说,好吧,把费用先缴了去。

  我们是一起等到把窝总妈再次抬上去市医院的救护车才离开的,临走窝总在车上还不忘问一句:“一清哥,你咋回去?”我说:“窝,快把你母亲照顾好,我咋回去你就别操心了。”车子一会就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第二日,以及后续的日子里,我们组织代表抽空常前去市医院探望,把进展情况拍些照片发群里让大家知道。每一次活动的思考都基于我们是一个群体的思想认识。所以窝总妈妈“四季荷花依然香”的康复情况我们大伙每天都大致了解,一天天的康复好转,我们也增添了每天的高兴,所谓“一个快乐众人高兴”的意思。

  今日窝总他妈妈终于康复回来了,虽然手臂绷带还挂着,但容光满面笑意盈盈,她沿桌一一客气道感谢,我们鲜花送上,铺放在包间大厅中央大圆桌上,四周跑友围拢,如此欢乐欢欣疯癫热闹的场面,你说这样的酒能挡得住劝吗?这里头酿就蕴藏的浓郁情感故事能不醉人吗?

  补叙:关于那个肇事男孩的事。窝总说,他可怜,从小父母就去世了,只有个已出嫁的姐姐。自己刚工作,工资也只够个养活自己。小伙那天买了盒牛奶来医院忐忑探望窝总妈,窝的父亲看着躺在病床上正痛苦呻吟的窝母亲,气的牙咬咯咯响差点没揍他。窝总同情他,了解情况后,只是希望他能象征性力所能及地出点钱,也好负起自己肇事撞人的责任。全责的事倘若因怜悯一份钱不让他花,说不过去,也不能让他牢记教训长记性。

  “我只要他象征性地花点钱买年轻鲁莽的教训。”窝总说。窝总,大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