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的写景散文(2)

时间:2021-08-31

  早晨,喜鹊在枝头上蔫了吧唧的一夜没睡似得,像个挂着的老玉米棒子,也不再蹦蹦跳跳地报喜。我想它们是不湿了羽毛,还是害怕消耗体力,免得到处找不到食物。地上铺着厚厚的雪,踩上去就踏出水来,感觉路像吸了水的海绵一样,走上去软软得。北方山水的苍劲也感觉被这雪给软了,绵的有些圆滑,可是任然雄壮。我在大桥上大把的咀嚼着围栏上的雪,直凉到了脑子里。如果这儿能找到几株寒梅,我一定要臧一瓶花瓣上的雪,等时间到了试一壶茶。这半个月的雪,才像是我们西秦山脉里的天气。在夏秋季节连续下半个月雨的日子很平常,这么长时间的雪,的确少。路上的车每走一步都那么得胆怯,出行的人有的忍不住埋怨。而期盼中的大多数人们还是很感激这天地,世界永远都是有人欢喜着,也有人愁着。

  吃饱饭可以去雪地里散步,拍照。我有幸是这样的人。带着孩子在村子里拍摄一座座的老屋,一条条的巷子。老屋子土木的结构能否经得起这么厚的雪,看着房屋费力地支撑压着瓦片的雪,让我想起了艰苦了大半辈子的爷爷他们。我暗暗祈祷,屋檐上钟声一样的水滴能滴得再快一点。即使村庄一再的冷清,我还是喜欢偶尔回来,它能让我感觉到时间的宝贵。我害怕失去最后的念想,我举着相机在村子里寻找。忘记了带着孩子玩,或者一个人去别的地方。扔雪球,堆雪人,再摔几跤……等等太多的游戏,都没能好好的去疯狂几次。希望洁白纯净的春雪能让我找到迷失的自己,仅带上孩子到河滩上和狼一样在雪地里玩到夜暮。此时的狼或许是盘算着一顿晚餐,而我们却为了更好的食欲。教给儿子文明的同时,也要让他知道保留点野性,有了野蛮才更富有同情。过去呼唤猫头鹰的本领一拿出来,一只猫头鹰就蹲在了电线上。飞雪飘零的时刻,我们还在村庄外游荡,头发上也结上了冰。小地方也没有大景致,就让我为别人做画面里的景色吧。  雪每天都在下,正月十五元宵节了还继续着。家里人都远,今年只好我一个人去祖坟为先人点灯。又特意回家早了点,村里转悠了大半天。等着哪的墓地里传来鞭炮声的时候,我才去准备。“正月十五雪打灯”,说啥有啥。我给爷爷烫好茶,用家里祖传的土漆木盘子端着。走在白色的村庄,雪迎面吹得人鼻塞。墓地过去在村子边上,现在到村子中央了。我爷爷的坟和老三的新房就最多三米吧,就隔着一些篱笆。我害怕墓地里腐朽的气息,可是今天什么都没有了。白茫茫的一片,如果坟头低矮的,位置都找不到。这片地,已经埋满了,脚下就是坟,大家都记不得那个坟中躺着的是那个先人。好寂静的墓地啊!看不到荒草,看不到不想看到的一切。我跪下和墓前的石头成了唯一的黑点,剩下的就只有有点耀眼的白色。感觉一片空虚,什么都找不到参照了。

  时间不早了,暮色越深,雪落到大地上的声音就越响,颜色也由亮变得泛起了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