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亲在刘川散文(2)

时间:2021-08-31

  小时候去六外奶家玩,六外奶总会眯着眼睛笑着摸我头,夸赞我,给我一些吃的,六外爷会说:碎嘎娃磨镰水又来了!我则以威威舅舅比我小,而我还要叫他舅舅,便骂他:比驴辈都大。他不和我辩论,只是用袖口揩着鼻涕,嘻嘻笑。

  半个小时后,大舅舅在我们说好的吴家川高速公路出口处接引上我们,说是家里六外奶不在,电话也没拿,估计去地里干活了,舅妈她们都在工地忙,要带我们去餐厅吃饭。我们那里肯去,到农家吃一顿农家饭那才叫滋润。

  几十年未见球娃舅舅,他从一个青葱少年长成一个瘦高精壮的汉子,他言语依然很少,除过年龄和身高,一切都是我记忆中的模样。我们舅甥没有一点陌生感,好似从分别时的那个空间穿梭而过,而不需要一点时间的链接。

  一会儿,我们到了六外奶家。狗吠起,六外奶站在大门口,手扶着铁门站着,笑嘻嘻地看着我们,我跳下车奔向她,大舅舅问:认识吗?六外奶笑着说:哎,干娃子么,咋不认识!说完吐一下舌头,说:麦玲,小名叫惯了。

  六外奶家住在公路边,进大门迎面是一排白瓷面平房,小舅舅、舅妈住。靠大门右手有两间房子,一间吃饭一间是卧室,六外奶自己住。大舅舅则在公路对面另修一座家园,和六外奶、小舅舅遥相对望。

  一进门,六外奶就张罗着我们吃桃,吃西瓜,吃玉米棒子。只见桃子好大,吃起来味道也好,一问,方知道她家有几亩桃园。

  六外奶去菜地摘菜,我和姐姐两人做饭,缺东西了,六外奶就跑着找,或者立马去菜园现摘,她一直小跑着,脸上的热情喜悦让人心生感动。

  六外奶早起打好筋道的凉粉在大洋瓷里晾着;菜篮子里放置着新鲜蔬菜;用新打下来的麦子磨成面粉,做成面条晾好的两大盘凉面;捣碎了新鲜芥末做调味品……让我们味蕾享受到无限尊荣。其中,一盘金黄色的土鸡蛋葱花,用清亮馨香的胡麻油烹制,使我改变了对鸡蛋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