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朋友散文(2)

时间:2021-08-31

  命令一级级下达,到了基层,村干部不得已而传达。家家都有狗,许多人家不情不愿,但又无计可施,只好忍痛割爱,只是在捉狗、屠狗时躲过一旁,眼不见心不伤。

  我二叔养了条黑狗,颇通人性。每天夜里往返于自家、我家和村牛屋(二叔养牛)之间,来回巡逻看守。听到打狗的消息,堂弟领着狗到正屋的床前,指着床下说:“进去,藏好,别出来。”那狗真的钻入床底一声不吭,懂事的让人心疼。

  然而,哪家有狗那是你知我见的事,这条狗最终没能逃脱的过。

  被杀的狗拖到棉花地头,架起一口大铁锅煮,为了防止嘴馋的偷吃,倒了些农药进去,狗连皮带肉的煮烂,被作为肥料追施在棉花根旁。这一年,棉花的确长得高,多结了好些棉桃,这一年,只听鸡叫,不闻狗咬。

  狗的悲哀,还在于它与人的“色胆包天”相似。人的色心膨胀,“宁做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顾生死,它也一样,村庄上如果有条母狗发情,会招来十多里方圆内的公狗,不分白日黑夜的拜访。母狗如同皇帝出巡,公狗则如大臣拥绕着,谄媚讨好,口水滴答。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退路已被他人所断。

  交配期间的雄犬警惕性丧尽,旁若无人地围着母狗转。这时村里的小子们,甚至是大老爷们,只消将打着活结的绳扣套上狗头,在墙角或者是树干上拉紧,就可以将它勒死,然后剥皮开膛、煮肉喝汤。一条母狗发情期间,要有好几条公狗“殉情而死”。每年也不在小数了。

  人的博爱,爱及动物,爱及树木花草,唯独难以遏制嘴的贪馋,上下唇相碰间,口舌蠕动之时,已是伤害了许多的生灵,还在为自己找“美食”的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虚伪。

  当然,我,也是众多虚伪者之一。